是看到你这段时间的付出了,不然怎么会因为你罚门口的门房,今日他同你说话,都没有像平时那般冷着脸了。”
昭昭轻咬唇瓣,在脑中将白芍的话仔细思索了一遍。谢澜方才是因为门房的人看到她受欺负而不作为才罚他们的吗?他今日对她的态度似乎也确实比之前好了太多,他还抚摸她的脸问她疼不疼,还主动提出给她送药。
她又突然想到上次他说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所以,他是真的准备忘记之前的事,往后试着同她好好过日子吗?
这是不是也说明,往后,她也将会有真正属于她的家,和家人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她又止不住怀疑,她真的能够相信谢澜吗?
她还能对他有所期待吗?
大
谢澜受伤的消息传来时昭昭正在院中教翠兰识字,翠兰家中姊妹众多,爹娘养不活那么多孩子,从小就将她卖了,这些年她一直辗转各府当婢女,压根没什么机会识字。
昭昭心疼她,也怕她往后在外面被骗,便只要一有空,就会教她学些基础的字。
听到谢澜受伤,昭昭登时站起来,脸上满是担忧,心也跟着一紧,忙问来传话的小厮,“怎么回事,可伤的严重。”那小厮只是来传话的,并不知晓内情,“奴才也不知道,反正瞧着送回来的时候世子身上流了许多血,现在大夫正在诊治,夫人要是担心的话,还是亲自过去瞧瞧吧。”
话音刚落,昭昭便已转身朝着华竹阁前去了。因为心心里焦急,她步伐也十分急缓,俨然没有平时那般稳重,到华竹阁时,她的发丝都有些许凌乱。
刚一踏进去,她便看到院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就连一向很少出门的太夫人也都亲自来这守着了。
只怕谢澜这次受的伤并不轻。
昭昭越发的慌乱,就连叶云泱的冷嘲热讽也全都被她抛之脑后,眼睛一直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沈宁欢来时直接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宽慰,“你且莫要担心了,世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昭昭强扯出一抹笑,问道:“长嫂可知,世子今日为何会受伤?”沈宁欢:“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只听他们说是,世子找到什么要紧的线索,在回大理寺的路上遇到袭击,为保护一位年迈的老人,这才受了伤。”如此说来,只怕谢澜这次是因为查到什么关键的证据了,这才被人买凶杀人。
里面长时间没有动静,昭昭等的也越发的心焦,这是她头一次觉得,时间竞会如此的漫长,漫长到她感觉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了。可大夫出来时,明明才过了两个时辰。
太夫人杵着拐杖上前,询问大夫:“三郎的情况如何了?”在里面救治太久,大夫现下也是累的不行,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太夫人放心,索性有惊无险,匕首偏了半寸,没有伤及心脉,世子如今还在昏迷,不可叫人打扰,他应该明日会醒,届时诸位再来探望为好。”听到这话,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昭昭沉重呼出一口气,眼睛竞有些泛红。还好。
还好他没有出什么事。
太夫人下令今晚所有人都不能去打扰,昭昭也只能回去,可只要一想到今日中房中端出来的几大盆血水,她就一直无法入眠,便披上衣服去佛堂诵了一晚上的经,祈祷谢澜能够早些好起来。
第二日,昭昭一早就吩咐小厨房的人备好食材,估摸着时间亲手炖了一盅乌鸡汤,在听到谢澜醒来的消息后便提着食盒去了华竹阁。在门口,昭昭被黄连告知谢公正在里面,叫她稍等一会儿。昭昭轻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昭昭满腹疑问想要问一问黄连的时候,屋内父子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俨然一副剑拔弩张的趋势。
谢公厉声质问,“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非得把命搭进去才算?”谢澜轻咳了几声,虽然语气听起来十分虚弱,但却毫不退让,“他们既然买凶杀人,那就证明我掌握的证据足够能让他们定罪,这件事我自有决断,就不劳父亲操心了,方青越我不会放过,那位沈郎君,我也不会宽恕。”“你真是油盐不进,"谢公气的指着他骂道,“你这性子,往后在官场上只会吃亏。”
谢澜不以为意道:“身为朝廷命官,重要的是为圣人分忧,为百姓做事,父亲这一套,我确实不会,而且您也不用在我这里费口舌,证据我昨日已经交给了章大人,现在,应是已经呈到圣人案头了,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审判,圣人自有决断。”
“你……….”
谢公也没想到他会玩这出声东击西,自己招摇过市吸引盯着这件事的那些目光,实际上证据已经早已交给了其他人,悄无声息的送到了圣人跟前。事情已成定局,谢公说再多也只是枉费口舌,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拂袖而去。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昭昭时,脸色更是难看,脸上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还不等她行礼,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谢公平日虽不喜欢她,但也鲜少这般情绪外露,今日想来是叫谢澜气得狠了。
黄连这才叫昭昭进去。
想着方才里头发生的争吵,黄连好心提醒了一句,“夫人,每次世子跟家主发生争执心情都很差,要是他对您态度不好,您多体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