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够像他说的那般,一笔勾销吗?
这样的事怎么能够勾销?勾销的了吗?
当初她真的错了吗?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应该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不该为自己搏这一次的?白芍见她哭的如此的绝望,眼睛也跟着红了,她伸手抱住她,哽咽道:“没事的夫人,都会过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昭昭眼神空洞的伏在白芍肩上。
这一切真的能过去吗?
大
从这天之后,谢澜又和从前一样,鲜少回侯府。昭昭还未从那天巨大的打击中走出来,平时除了去给侯夫人和太夫人请安,其余时候一直闭门不出,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少。叶云泱听说了那天谢澜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脸色极差的从潇湘苑出来,更是幸灾乐祸了许久,每次在福寿堂见到昭昭的时候,都免不了要奚落她一阵。
虽然谢澜寻了个借口将昭昭和江沉舟的事情揭了过去,但是叶云泱为了以防万一,在回府之后就听从谢扶楹的建议,主动跟太夫人坦白了这件事。太夫人虽然气她行如此下作的手段,但是更气昭昭刻意隐瞒。想着她那天谎话连篇的样子,对她的意见比刚入府的时候还大,要不是谢澜后面去寻过她,这件事断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但这也惹得叶云泱的更加嫉恨。
还不等昭昭想清楚接下去的日子该如何过的时候,诰京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昭昭嫡姐的郎君方青越前夜醉酒后强占了一位姑娘,事后还杀人灭口,将人的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当时一位猎人正好从那经过,将方府下人抛尸的行经全都看了去,回去之后直奔大理寺去报了案。
谢澜查清原委后,带人将方青越抓进了大理寺大牢,顺腾摸瓜还查出了另一个涉事的人,谏议大夫沈家的小郎君。
因为那两人迟迟不认罪,再加上他们身份特殊,这件事并没有广为流传出去。
沈宁欢从谢廷那里听来,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跟昭昭说了。沈宁欢说的口感舌燥,昭昭倒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长嫂慢些说,别着刍。〃
沈宁欢说在兴头上,哪里会轻易停下来,她猛地灌了一口水,慷慨激昂的继续说,“更主要的是,这右卫大将军是柳公的人,谏议大夫是大伯一党,他们本应该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保持距离,但是却一同干下了这等畜生事,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大理寺,那里面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消息就会立即传出去,尤其是世子,一出门身后的尾巴多不胜数,稍有不慎,只怕明日参他的奏护就会将圣人的案头堆满。”
昭昭抿了下唇,竞莫名觉得有些讽刺,发生了这种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大理寺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上,而不是落在受辱死了的那个娘子身上。这件事,最不该的难道不是还她一个公道吗?“那世子呢,他这几日在做什么?"昭昭小声问。沈宁欢看她一眼,那一瞬间她特别心心疼昭昭,自己郎君的行踪她这个妻子却不清楚,还要从别人的口中听来。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那两位郎君暂时不能动刑,世子这几日一直在匹处奔波找证据,看他那态度,好像是要将这两人都绳之以法。”昭昭心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有谢澜在,她确实不应该担心公道被淹没的事,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他无论怎么处理,似乎都注定会得罪一部分人。
就算上次闹的不愉快,她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情况。“你也别担心了,世子有分寸的。”
昭昭笑着点点头,不想叫这气氛太压抑,便同她打趣道:“长嫂和长兄的感情真好,怕你闷,朝中的事都拿来同你说。”沈宁欢瘪了瘪嘴,“好什么,就会说这些来哄人开心,他要是再争点气能在仕途上往上走走,那可比什么都强,我在府中的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待明年夏天二郎调回诰京,我那嫡母只怕更不会给我脸了。”昭昭轻笑着垂眼,沈宁欢看不上的安稳,却是她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自从沈宁欢跟她说了这件事,昭昭就一直在担心楚府派人来寻她,谁曾想,到晚些时分楚府还真叫人给她送来帖子,说是她出嫁许久,吴姨娘心里挂念她,叫她明日回一趟楚家。
都不用想,昭昭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之前她出嫁的时候,楚府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现在出了事,又想起她来了。
别说这些年楚峥嵘和楚夫人将她当一个工具培养,就算他们对她视若珍宝,这事她也不可能会帮他们。
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劝说的了谢澜。昭昭叫白芍回了一个帖子过去,就说她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不便出门。她以为,她这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但她显然低估了楚府中人的执着。第二日午时,她正在用饭,一个小厮突然跑来她的院中,同她说:“夫人,侍郎府的吴姨娘带着小郎君在门口,说是听说您生病了,来看看您,可要叫他们进来?”
昭昭闻言脸色一僵,她那父亲是打定了主意,她不回去就叫人来寻她吗?生身母亲来此,要是她不露面,也不知道明日诰京中的人该怎么说她。可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今日叫他们进了侯府,他们便能寻到理由中伤谢澜。
她不想叫他被人议论。
昭昭叫来白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