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承认,她一脸真诚地道:“那日是世子生母寿辰,孙媳知晓他忙于案子没有时间,便想着替郎君尽一尽孝道,抄了往生经送往普华寺供奉,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发现落了东西,又返回去取,结果耽搁了时间,在路上遇到了匪徒,幸得世子及时赶到,孙媳才幸免于难,要是祖母不信,可着人去普华寺询问,孙媳所言句句属实。”
她的这番说辞,同之前白芍跟谢澜说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无比庆幸,幸好当时她多了个心眼,在车夫和翠兰回来后,叫他们架着马车又折回了普华寺一趟,还让白芍就去寺中转了一圈,叫寺中的僧人帮着找她的手镯,也叫人问起来能圆的过去 。
太夫人冷笑道:“你倒是想的妥当,也难怪当初三郎叫你算计到,要不是云泱聪慧,今日只怕我们大家都要叫你蒙骗了。”
昭昭略微抬眼,果真瞧见了叶云泱嘴角噙着的得意,她心中慌得不行,但还是故作听不懂,“祖母说的是什么意思,孙媳愚钝,有些不太明白。”
“听不懂是吧,把人带上来。”
太夫人刚说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便被从外头压了进来,被人直接推到在地上。
昭昭看清他脸的时候,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此人正是那日翠兰从城中请去给江沉舟治伤的大夫。
他怎么会被叶云泱发现?
霎时间,昭昭的脑中空白一片,脑中一阵嗡鸣,明明是阴雨天,她的后背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要实话实说吗,可侯府的人本就不喜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她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谢澜,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几分信任。
可结果还是叫她失望了,他的眼中尽是审视,似乎想要将她剖开,看到这件事的真相。
昭昭收回视线,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个大夫之前不认识她,而且那日她们带着帷帽,无论是江沉舟还是这个大夫,他们都未曾见过她们的容貌,车夫又已经死了,只要咬死不承认,没有证据,他们就没法定她的罪。
昭昭强行扯出来一个笑,“祖母,这人是?”
这次是叶云泱开口的,“表嫂,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不对了,就算三表兄不喜欢你,可你毕竟是他的夫人,怎么能够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呢?”
昭昭与她对视,面不改色道:“表妹,这话可不兴乱说。”
叶云泱一脸失望,“我也没有想到表嫂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要不是今日我的婢女从普华寺回来时恰好撞见这个行事诡异的人,这事可能到现在还无法窥见天光。”
她又对躺在地上的那位大夫道:“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表嫂同那奸夫的事全都告诉大家吧。”
说完她仰着头看向昭昭,瞧着她一脸镇静,她的心中冷笑连连,还在装,今天她就要叫她身败名裂,再无颜活在这世上。
地上那位大夫立马应声,开始娓娓道来,“各位贵人恕罪,这件事跟草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只是受世子夫人所托,前去诊治了一位病人,一开始并不知晓这件事啊,草民那日被世子夫人的车夫和婢女带到一处山洞,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夫人和那男子举止亲密,当时草民并不知晓夫人身份,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外出意外受伤的夫妻,便也未作他想,认真为那男子解毒治伤。”
“等草民把那男子的伤处理好后,结果就听夫人和那男子说,家中郎君还在等,不敢再耽搁要先行回家,后叫草民在山洞中照看他的伤,等伤情稳定后再离开,那男子拉着夫人的手不放,两人依依不舍,又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走之前,夫人还给我许多银两,叫我守口如瓶,不然就要了我的命,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贵人们恕罪,就饶了草民一命吧。”
他还将那日她们几人以及那个车夫穿的衣服全都说了出来。
叫众人越发信服。
这席话一出,在场之人看向昭昭的眼神多数都是鄙夷,已经在心底彻底给她定了罪。
昭昭眼睛猛地睁大,这大夫的话几乎半数都是凭空捏造的,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只怕是叶云泱意外发现了这件事,便以此做文章,买通大夫故意诬陷她,想要定她的罪,让她被谢澜休弃。
叶家没出事前,她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她霸占世子夫人的位置。
昭昭立即跪下,急忙为自己辩解,“祖母,孙媳冤枉,我真的不认识这人,他绝对是受人指使刻意污蔑我,我并非是傻子,如果真与人私通,又怎会在外暴露自己的身份,叫他人寻到把柄,祖母不可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啊。”
她这话说的也在理,太夫人冷着脸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大夫又出声了,“草民有证据,夫人之前给我银两时,将钱袋子也一并给了我,我瞧着那荷包的用料和针法都是极好的,就留下来了,还想着以后拿出去能买些钱,那荷包被草民放在药箱的隔层里,打开就能看到。”
太夫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从外提着一个药箱进来,按照大夫的指示打开隔层,还真从里面找出来一个荷包。
看到那个荷包时,昭昭的脸上也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