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
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九重歌的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依旧盘腿坐在地上的蜂乐延身上。
“蜂乐，“她开口，“你跟我出来一下。”“好呀！"蜂乐延立刻欢快地应道，像只轻盈的猫咪一样从桌上跳下来，完全没在意周围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的气氛。
他几步就凑到了九重歌身边，好奇地眨着眼：“小歌找我什么事？是有新的冒险游戏吗？”
九重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身示意他跟上。“那个…九重同学？”
角落里的洁世一不知何时摘下了耳机。
“只、只叫蜂乐一个人吗？"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也渴望被点名一同前往。
九重歌脚步未停，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嗯。有什么事吗？”“没有……
洁世一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默默坐了回去，重新戴上了耳机，但显然已经无法集中精神了。
大
九重歌将蜂乐延带到一条僻静的走廊拐角，这里恰好是监控的死角。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依旧一脸好奇和雀跃的蜂乐。“蜂乐，“她开门见山，“你现在还能看见属于你的咒灵吗？”蜂乐延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看不见了哦！自从上次和洁他们踢完那场很一-厉害的比赛之后，就完全看不见了！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超级舒服！”“原来有时候会觉得这里沉甸甸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噗′地一下飞走了一样！”九重歌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周身的气息。果然，之前那种依附在他灵魂上的、属于那个咒灵的残秽和束缚感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澈和一种属于蜂乐延自身的、纯净而充沛的咒力波动。
像是那个咒灵完成了某种使命，或者被蜂乐延强大的意志和足球所带来的“正面能量"自然而然地净化了。
“真厉害。"九重歌轻声说，这句称赞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无痛、无副作用的自然解咒，即使在咒术界也极为罕见。但他现在这个咒力的状况，就是最糟糕的。他正在转变为一个“能看见却毫无自保能力的磁铁”。
九重歌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冰凉的小巧琉璃瓶。“这个给你。"她将瓶子递到蜂乐延面前。“哇！好漂亮！"蜂乐延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瓶子触手冰凉，却并不刺骨，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润感。“这是什么？里面装的是果汁吗？亮晶晶的！”“不是喝的，里面是我的心头血，很珍贵，不许拔开瓶塞。“九重歌阻止了他试图拔开瓶塞的动作，“这是一个护身符。你随身带着它，最好不要离身。她认真地解释道：“它能帮你赶走一些咒灵。让它们不太容易注意到你。就算偶尔看到了，它们大概也会觉得你很无趣，不想靠近。”蜂乐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手中那个精致却散发着不祥寒意的琉璃瓶。
那暗红色的、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的光泽……“心、心头…血？”
“小歌……你……你割开了这里？"他松开握着瓶子的手，虚虚地指向九重歌左胸心脏的位置。
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伤口，光是想象就让他呼吸困难。是为了他？就为了给他做一个护身符？
一种酸涩又温暖的情感猛地冲垮了他的心防。他猛地向前一扑，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九重歌的脸颊，“啾"的一声，重重地亲在了她的侧脸上。
“小歌是笨蛋！"他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笨蛋！”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紧紧地将那个还带着九重歌体温和鲜血的琉璃瓶攥在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分担她曾经承受的痛苦。“但是我最喜欢这样的笨蛋小歌了！“他大声宣布，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全世界最喜欢！”
九重歌被蜂乐延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那个响亮的亲吻弄得微微一怔。脸上被亲到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湿漉漉的触感。她看着眼前这个紧紧攥着瓶子，仿佛握着全世界最珍贵宝藏的少年。那总是平静无波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极小极小的石子，泛起一丝涟漪。
“别哭了。马上还有比赛，保持状态。”
蜂乐延用力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嗯！”九重歌的目光落在他紧紧贴在胸口的琉璃瓶上，继续嘱咐道：“这个瓶子的用途，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洁，也包括凛。”蜂乐延立刻绷紧了脸，做出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谁也不说！这是我和小歌的秘密！”
“很好。“九重歌点了点头，“不用担心它会坏。它很坚固，除非你故意把它从很高的山上扔下去，否则不会轻易碎裂。”听到这话，蜂乐延更是把瓶子攥得死紧，仿佛生怕它长翅膀飞了或者被什么看不见的山撞到一样。
“我不会让它掉下去的！绝对不会！”
“我会珍惜它一辈子！”
“比珍惜我的足球还要珍惜！”
大
九重歌带着情绪明显平复许多，但眼眶和鼻尖依旧泛着明显红晕的蜂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