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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2 / 2)

丧尽天良的事。宋金鑫紧攥双拳,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等我们知道时,一切都太迟了,金城已经被人买走,香无音讯。几天后,大哥听说了此事,终于回了家,整整三日未曾合眼。”

“自那以后,他立志要发奋念书,考取功名,说日后要做司户参军,亲自走访调查道州的每户家庭,把金城找回来……“此后,他日日到私塾旁听,一心向学,终于在奴家及笄那年考取了进士。奴家也是近两年才得知,如今他已担任道州司户参军,但似乎至今仍未寻得金城的下落。或许,金城早已被转卖到外地了吧。”谢婉鸢听罢,心头一酸。

此事似乎已成为宋金山的心结。若不是当初他不愿照看弟弟,可能弟弟也不会被卖掉,恐怕宋金山毕生都在"赎罪”。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属那个畜生不如的宋建,当真枉为人父。

凌远问道:“宋金城两岁被卖掉时,身上可有何特征?比如黑痣或是胎记?”

宋金鑫摇头:“黑痣和胎记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心口处有块巴掌大小的烫伤疤痕。只是,道州这般大,也总不能一人一人地扒开衣物去看吧……此言有理,即便宋金山坐上了司户参军的位子,时隔多年,想要找到一个失踪十几年的弟弟,也绝非易事。

霍岩昭又问:“那你可知,他们一家人可有什么仇家?”宋金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那些债主应当不愿他们丧命。若说仇家,最大可能是宋建酒后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报复他也说不定。”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讲给了查案官员,宋金鑫的心情似乎好受了些许。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忆起眼下宋家命案,忽而低声道:“几位官人,待此案水落石出,可否通知奴家一声?”

霍岩昭嗓音微沉:“如何?可是想知凶手是谁?”宋金鑫摇了摇头,目光淡然:“凶手是谁,奴家并不关心。只是到底亲人一场,奴家还是会出些银钱,好好安葬他们。”霍岩昭微微颔首,之后,带着谢婉鸢和凌远离开桑府。出了大门,几人相互讨论了几句,皆觉宋金鑫与宋氏一案无关。但至于究竞是谁杀了宋家人,到底还没有头绪。眼下最为可疑的,当属那个邻里提及的,手提药材的白衣男子。

回到公廨,已是日上中天。

几人简单用了午膳,之后,一大早跑去贺家复查现场的衙差前来禀报。衙差向霍岩昭和凌远呈上一方帕子,其中包裹着废墟中寻得的少许香灰。“请二位官人过目。”

霍岩昭应声接过,拿到鼻下细细扇闻,片刻后眸子微亮,对谢婉鸢道:“确是软筋香的香灰,当中亦含龙脑。”

谢婉鸢秀眉一紧:“果然如此,凶手应就是同一人。”霍岩昭颔首:“看来,得去问问顾悠了,这龙脑该如何得到。”言毕,他带着谢婉鸢和凌远径直去往顾悠住处。到了门前,霍岩昭脚步微顿,方才回想起自己还未喝下顾悠准备的解毒汤药一事。

他抬手敲了敲房门,良久,无人回应。

谢婉鸢心头一跳,很快想到什么,猛地看向霍岩昭:“不对,这院内并无药香,顾大夫恐怕根本未曾煎药……他从昨晚便没回来!”霍岩昭恍然,急忙用力推门,这才发觉房门根本未上门门,屋内空无一人。此时,尉迟昕和孟柔大摇大摆地进了院门,从容地落座在花圃边的石桌前。尉迟昕随手将佩剑置在石桌上,翘着腿看向二人:“顾大夫昨夜违反宵禁,此刻怕是已在牢里。”

霍岩昭瞳孔微缩:“违反……宵禁?”

凌远突然眼前一亮,似是想起什么,对霍岩昭道:“这么一说,我昨夜好像听王参军说过,抓了个违反宵禁的男子,莫非就是……霍岩昭略作思忖,眉头紧蹙:“可不对啊,初次犯宵禁,关上一宿,第二日一早便可放人,那为何顾悠还未回来?莫非……”尉迟昕摇头叹道:“我看顾悠该交代的,可不止是犯宵禁这般简单…霍岩昭面露愕然,随即回想起宋家邻里提及的“手提两捆药材的白衣男子”。莫非…真的是顾悠?

他眉间忧色难掩,当即快步出了宅院,直奔府衙牢房。谢婉鸢和凌远见状,也急忙抬步跟上。

公廨大牢内昏暗阴森,透着一股可怖之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腐臭气息,令人作呕。

霍岩昭阔步进了大门,直奔牢房最深处。

看门的狱卒因不知其身份,上前阻拦,却未能拦住,最终是在跟在后面进来的凌远一通解释之下,方才退开。

牢房内,犯人们蜷缩在各自牢房的角落,一个个眼神空洞,唯有顾悠,抱膝坐在牢房正中,一脸慌张地扫视着地上的虫蚁,口中不停地念叨:“走走走,都走开,都走开,躲我远点……

霍岩昭在牢笼前站定,望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好兄弟,发丝散乱,目光呆滞的模样,心头不由涌上一抹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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