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铺掌柜一一郭渊。”霍岩昭眸光一凝:“她是……郭渊之女?”“郭渊?“尉迟寒亦是一怔,“本将军亦有所耳闻,只是……你是如何知晓?”谢婉鸢抬头看向众人,顿了顿,语气从容道:“那么接下来,我便将我的猜测,从头说起。”
“姜媚因患病,一直未成家,在京城中无依无靠。她相貌普通,仅凭一手空德之技到乐坊谋生,那些工钱,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每月问诊名医、买药维持性命。两年前,她的父亲郭渊也不慎患病,自知时日无多,临终前,他为了让女人日后可以安身立命,想尽了办法。”
“他铤而走险,开始钻研构思多年的人皮面具技艺,谁想短短数月竟真练成。只是,他并未想以此技赚钱,而亲手为女儿做了一副绝世美人的面具,要她日后以这副容貌面对世人,赚钱治病。”
“之后郭渊离世,姜媚就戴着这副面具,来到了满翠楼,从此成为京城中人人倾慕的绝世佳人一一嫣娘。”
“之后,姜媚仍以本来面目,每月到轩和医馆问诊,将药方制成药丸每日服用。因药丸无需煎煮,满翠楼并无人知晓她的病情,只是因常年服药,免不了房间内和身上带着些药味。于是,她在房中放了很多牡丹花,遮掩气味。”“日子一天天过去,突然有一日,她的病情恶化了。她知命不久矣,必须得到某种灵丹妙药才能活下去,可这药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于是她开始骗钱、骗婚,向客人们索要钱财。她知骗术迟早会被揭穿,届时满翠楼也不可能继续呆下去,但为了那灵药,她也只得照做。所以,她骗足了钱财后,开始谋划让嫣娘′假死',从此人间蒸发。”“她安排远房表姨′姜媚′来照料,实则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继承嫣娘遗物。嫣娘的遗物虽不值大钱,但于她而言是救命钱,必须得到。”“她若直接将这些遗物变卖,恐引人怀疑为凶手,所以为了确保这些遗物能落在自己手中,她安排了′姜媚′过来,甚至不惜告诉冯二娘,她患了花柳病。之后,她利用′姜媚′的身份,制造了嫣娘尸身被盗的假象,如此,她才可能全身而退。”
“那日嫣娘窗外花圃中的足印,并非是叶枫的,而是尉迟林的。我想应是前日晚上,尉迟公子带着出老千赚来的银钱,去找嫣娘时所留。”“因并未提前预约,尉迟公子只能去扒窗子见嫣娘,他功夫高深,爬上二楼于他而言并不难。只是,他本想扒窗给嫣娘一个惊喜,却未曾想,他竞看到了嫣娘撕下面具后,真实的容颜。所以在那之后,他才去了酒肆痛饮一场,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尉迟寒听到此处,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似乎终于明白为何儿子当晚会去饮酒。
谢婉鸢继续道:“嫣娘自尽现场满地的一捻红花瓣,实则是为误导我们。但若花圃中足印并非是偷尸者所留,那么嫣娘自尽后,尸身还能如何消失?答案只有一个,尸身还在满翠楼内,根本就没有消失。”“满翠楼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人。那日冯二娘、春絮、夏萤、秋露、冬霜,她们都是结伴上楼,根本没有机会,而之后上楼的,只有冯依和姜妮两人。”
“冯依性子孤僻,年纪尚小,况且她一直同冯二娘生活在一起,自不可能在背后做这些事情,可姜媚却不同。她当时根本没有离开,就藏在隔壁房内。”“那日,她假装嫣娘自尽,趁大家下楼等待报官之际,藏到隔壁房中,脱下斗篷,换下了身上嫣娘的衣物。之后,她在众人赶回来,惊诧嫣娘尸身消失之时,若无其事地回到房中,佯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她故意让我们看到嫣娘留在桌上的遗书,光明正大地拿回属于自己的财物,至此,她的计策便完成了。之后,一切如她预想,我们怀疑是有人盗走了妹娘的尸身。”
尉迟寒微微颔首,然思量半刻,似仍有不解,蹙眉道:“且慢,可嫣娘分明是上吊自尽而死,似乎不少人现场确认过,这如何能作假?”在场众人闻言,亦面露疑色。
冯二娘也上前半步:“尉迟将军所说极是,我当时亲自检验过嫣娘的尸身,早已冰凉,绝不可能是装死。再者,我亲眼见那绳索勒在嫣娘颈间,整个身子悬在半空,这般情形,如何能作假?”
谢婉鸢面色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些疑问。“冯二娘莫急,且听我慢慢解释。"她目光转向姜媚,“其实,让身子变凉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利用你房中的水囊即可。”“水囊?″冯二娘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