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透气。”
谢婉鸢眯眸朝大堂看去,心下不由疑惑,莫非那晚,潘掌柜在这屋内同晓霞清谈,实则是为了看楼下大堂的什么?
霍岩昭察觉到不对劲,走到谢婉鸢身后,向窗外一望,立刻会意。他视线落去身边的冯二娘身上,眼底露出一丝怀疑。冯二娘身子一僵,只觉一股寒意漫上背脊,低声问:“霍少卿……有何吩咐?”
霍岩昭不答反问:“冯二娘与潘掌柜,可是旧相识?”冯二娘仔细回忆着,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他的声音,倒是同我一个故人颇为相似。”
“是何人?"谢婉鸢问。
冯二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别提了,那人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
霍岩昭话锋一转:“对了,听闻冯二娘那日也去了鑫来赌坊?还同尉迟林赌了一把?”
冯二娘闻言,身形一僵,踌躇半响,到底觉瞒不过,点头承认。霍岩昭又问:“那日你输了尉迟林多少银钱?可有想过将钱夺回来?”冯二娘神色一慌,连忙摇头:“不不不,霍少卿明鉴!我发誓,从没有过此想法,愿赌服输。况且,尉迟公子可是大将军之子,功夫了不得,我一介女流,哪里抢得过他。”
霍岩昭嗓音微沉:“冯二娘消息灵通,想必应早已知晓尉迟林溺死一事。他联合伙计关天出老千,我想冯二娘应当也清楚,所以我们怀疑,尉迟林的死,与此事有关。”
冯二娘眉头紧蹙:“此事绝非我所为,请霍少卿相信。我若当真杀他报复,夺回了钱财,也逃不过尉迟将军的手心;啊。”“再者……"说到这里,她微微垂眸,眼底流露出些许悲色,“我还有女儿依依要照看,多少也要为她想想吧。我虽欠下了一些赌债,但那日输掉的,不过区区十贯铜钱,权当买个教训了。以我满翠楼的生意,不出月余便能还清所欠赌债,何至于为此铤而走险?”
霍岩昭声若寒冰:“那你为何扯谎?明知尉迟林去了鑫来赌坊,却故意隐瞒。”
冯二娘略一犹豫,看了一眼身边的晓霞,眼底略露羞愧:“我……我是怕大家知道……我去赌坊的事,带坏了楼里姑娘们。若她们都学着我去赌钱,欠下赌债,往后该拿什么偿还?”
说罢,她突然抬头,扑通跪倒在地,眼角含泪:“霍少卿,求求你,看在我多次配合你查案的份上,别将我带走好吗?我先前扯谎的确有错,可……可冯依她这般样子,离不开我…”
霍岩昭见她言辞恳切,终是微微颔首,示意晓霞将其搀起,语气也稍缓:“既然如此,本官且信你一回。嫣娘生前与姜媚交好,劳烦冯二娘引路,我们去再见见她。”
冯二娘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拭去泪水,之后支开晓霞,引着二人去往后院。后院是丫鬟和小厮们的居所,几间宅院错落分布,姜媚所住,是一间最偏的耳房,窄小且僻静。
冯二娘带着几人叩门,低声道:“姜媚是前不久才来满萃楼的,因嫣娘时而来此看她,便为她安排了个独立住处。这耳房窄小,给她一人独居,也算合适。”
不多时,屋内之人前来迎门,几人稍作寒暄,一同入内。入目的是狭小而简陋的陈设,却收拾得格外整齐利落。一张窄榻、一只高柜、一方矮桌,便是全部家当。榻上堆放的衣物略显杂乱,想来是姜媚适才正在收拾。这些衣衫大多破旧不堪,唯有个别略见华奢,应是嫣娘所赠。姜媚眸中悲色依旧,似几人的到来,令她再次想起嫣娘,触痛了她的心。冯二娘侧身让开半步,对霍岩昭道:“霍少卿若有疑问,但问无妨。”霍岩昭略一沉吟:“姜媚,你可知,嫣娘近日可曾与人结怨?又或是……提起过她所惧怕的人?”
显然,他是想从近日嫣娘提及之人中,寻找蛛丝马迹。姜媚闻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