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为什么会做这些梦。
天边尚未大亮,他却没有了半分睡意的从榻间起身,随后绕过屏风走向床边,借着月光注视着睡在床上的妻子。
她睡得很香,只是没有多少安全感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相,更是出乎意料的糟糕。
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她睡颜的谢霁轻笑一声地弯下腰,伸手把她黏在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似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随着天边暗紫深蓝一点点被鱼肚白所吞噬,感觉脸上有些痒的姜芜伸手拍了拍,嘴里嘟哝着两句,“别闹,我还要睡觉。”“夫人,该起了。”
姜芜听到那堪称恐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倏然睁开眼。而后脖子僵硬地对上正站在床边的男人,她想,她应该是还没睡醒。要不然怎么会天还没亮就看见谢霁像索命鬼一样站在床边,在她重新闭上眼后,那道恐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夫人昨晚上答应的事,忘了吗。”
昨晚上?
再次睁开眼的姜芜绞尽脑汁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他一起锻炼身体了。她瞅了瞅还没有亮的窗外,硬着头皮试图打着商量,“夫君,现在天都还没亮,是不是太早了。”“不早了,要不然等太阳出来后就热了。"昨日让高朗把衣服拿过来的谢霁正扣着袖子,“给你一炷香的时候准备好。”“或者,夫人想要穿你身上这套去练武场?”‖‖‖
因为得知夫人要和大人一起锻炼,衣柜里早就准备好了轻便的胡服。把头发扎成利索高马尾,上下眼皮子快要黏在一起的姜芜来到练武场后,突然对上了远处珍珠幽怨的一双马眼。
说来惭愧,最近学习压力大,她都快要忘记珍珠了。略显老气横秋的宝蓝色竹纹窄袖胡服穿在他身上更衬神姿爽拨,照映泉石的谢霁走过来,分别伸手捏了下她手臂,小腿上的肉,松,软,像团棉花,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过任何锻炼痕迹。
被他捏着的姜芜只觉得痒,快要憋不住笑的时候又在瞥到他严肃的脸后迅速憋回去。
得知她的身体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娇弱后,谢霁轻抿唇角,“先热身,然后围着练武场跑上两圈回来后,再扎一炷香的马步。”他一开始时跑六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她身子弱正好减半。两圈?
姜芜望着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练武场,腿肚子直打抖地咽了口唾沫,等她跑完两圈回来后确定还有小命吗?
还没跑,就觉得恐怕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的姜芜伸出两根手指扯了下他袖口,还没等她出声,那罪魁祸首就冷漠的问,“夫人是觉得二圈不够吗?”姜芜猛地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够的够的,夫君和我一起跑吗?”原本是准备练骑射的谢霁垂眸落在拉着自己袖口的手,修长的手指白皙如葱段,一如在梦里那因慌张而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二,随后移开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等热身结束后,姜芜刚开始跑的时候认为区区两圈小小意思,可是她才跑了不到一圈就眼前发黑,胸腔难受得像是要炸开,嘴里渐渐弥漫出干涸的血腥味,两条腿更是软成棉花。
不行了,她不能再跑了。
“今天先到这里吧,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时刻注意着她气息变化的谢霁在她快要一头栽进土里后迅速伸手将人捞起。姜芜真的讨厌死他那副总是说教的嘴脸了,也不说话,就趴在他胳膊上平复着呼吸。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都累得像条死狗要吐舌趴着了,他为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越想越气的姜芜直接大半个身体缠了上去,决定恶心他一下,“夫君,我没有力气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感受着一团棉花贴上来的谢霁瞬间僵硬起来,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冷肃着脸,“好好站着。”
他越是那么说,姜芜越不听,反倒像根藤蔓缠上了他,“夫君,我没有力气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我好累的,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抱我回去吧。不能因为他和沈听雪吵架就来折磨她吧,那对她不公平。而且她也没有说谎,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真就那么累,只能说明你身体太差了。”“今日大朝会,我就不陪你在府里用早膳了。”被抱着回到衡芜苑的姜芜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含糊不清地点着头。洗完澡后的姜芜实在没有胃口,想着离崔嬷嬷过来授课还有一段时间,就匆匆跑上床补觉去。
只是她还没睡多久,就听到院里传来吵闹的声音,哪怕她用被子盖过头都没有隔绝住吵闹,简直是不给她睡个好觉。“外面发生了什么,大早上的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端着托盘入内的娟儿听到夫人的声音,忙回道:“回夫人,听说是郡主丢了样东西,现在阖府上下严查就为找到那个小偷。”姜芜听到府上进了小偷,睡不着了地坐起身,抓了一把头发,“丢的是什么东西,报官了吗?”
“郡主说不想兴师动众就没有派人去报官,至于丢的是什么,婢子并未得知。"鹃儿把热水放下,又拧了条热帕子递过去,“夫人醒了正好用膳,晚点崔嬷嬷就要过来为夫人授课了。”
一听到要上课,姜芜立马像个霜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