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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2 / 3)

妹妹被扶上马车。当车帘放下的一刻,他似乎看到晋夭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光芒一一那不是绝望,而是某种决绝的、令人不安的东西。

送亲队伍缓缓驶出皇城,向北而行。

晋夭靠在马车内,手中紧握着一支金簪一一那是她唯一成功藏起来的利器。“公主,喝点水吧。”

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说。

晋夭摇摇头,望向窗外渐行渐远的城门轮廓,像一个巨人守卫着繁华的宫城。

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皇祖父抱着她看元宵花灯时的笑容。原来那温情,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北队………

她轻声呢喃,手指抚过金簪锋利的尖端,“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后悔这个决定。”

马车颠簸,驶向未知的命运,晋夭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恨意。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公主了。

他们欠她的,她会一笔,一笔,讨回去。

包括那个抛弃了她,另娶她人的负心汉,苏令泊。第一封来信时,苏令泊正在礼部衙门批阅文书。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他的手指微微一顿一一是公主的笔迹。“大人,北地来的信。”

小厮恭敬地递上。

苏令泊挥退左右,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信纸上的墨迹有些晕染,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令泊哥哥:

北地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人脸生疼。他们让我住在毡帐里,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兽皮。夜里,我能听见狼嚎”

苏令泊的胸口一阵刺痛。

他记得晋夭最怕冷,小时候在御花园玩雪,总要他握着她的手呵气取暖。如今她却在那种苦寒之地……

“北狄王已经六十岁了,身上的羊膻味熏得我作呕。他那些儿子看我的眼神,像饿狼盯着肉…

苏令泊猛地合上信纸,额角渗出冷汗。

他起身走到窗前,春日的阳光照在院中那株桃树上,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他想起晋夭出嫁那日,也是这样的季节,她穿着大红嫁衣,脸色却比身上的衣裳还要惨白。

“夫郎?”门外传来妻子的声音,“该用午膳了。”苏令泊匆忙将信塞入袖中:“就来。”

虞羡鱼站在廊下,一袭淡青色衣裙,鬓边簪着一朵新鲜的玉兰。她见丈夫神色有异,柔声问道:“可是朝中有烦心事?”“无事。"苏令泊勉强一笑,却不敢直视妻子清澈的琥珀浅瞳。那夜,苏令泊辗转难眠。

虞羡鱼在他身侧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

他悄悄起身,就着烛光重读那封信,手指抚过每一个字,仿佛能触摸到写信人的痛苦。

第二封信在一个月后抵达。

这次的信纸皱皱巴巴,边角还有暗红色的痕迹。“令泊哥哥:

我病了三天,没人管我。北狄王说大周女子娇气,让人扔了一包草药就不闻不问。夜里我烧得糊涂,梦见小时候你带着我偷偷摘荷花池的菱角……苏令泊的胃部一阵绞痛。

他记得那个夏日,十二岁的晋夭不慎落水,是他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是他背着她穿过大半个皇宫送回寝殿,她湿透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莱莉香。

信的最后一行字迹突然变得凌乱:“救救我……求你……一滴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那个"救"字。苏令泊将额头抵在桌沿,无声地颤抖。他能做什么?

一个区区礼部侍郎,如何对抗两国和亲之约?“夫郎,怎么了。“虞羡鱼端着参汤走进书房,看见丈夫惨白的脸色,微微一怔。

苏令泊别开脸,将信纸反扣:

“只是有些乏了。”

虞羡鱼没有多问,只是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按太阳穴。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却驱不散苏令泊心头的寒意。

第三封信是后日到的。

那是一封血书。

当苏令泊拆开信封,淡淡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呈暗红色,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发黑。

“苏令泊:

我用金簪划破了手腕,这样你总能看清我的痛苦了吧?北狄王的大儿子昨晚闯进我的帐篷……他们父子都是畜生!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苏令泊的视线模糊了。

他仿佛看见晋夭蜷缩在肮脏的毡毯上,用染血的手指写下这些字句。那个曾经骄傲明媚的公主,如今却……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苏令泊猛地咳嗽起来,掌心赫然一片鲜红。“大人!“婢女见状惊叫出声,“我这就去请郎中!”苏令泊拦住了她:“不要声张……只是急火攻心……此事,莫要告诉夫人……”那夜之后,苏令泊的身体每况愈下。

太医诊脉后摇头叹息,说是忧思过度,伤及肺腑。虞羡鱼日夜守在床前,熬药喂饭,眼下的青黑一日重过一日。

“小鱼,你去歇歇吧。”

苏令泊虚弱地说。

虞羡鱼摇摇头,为他掖好被角:“我没事。”苏令泊望着妻子憔悴的面容,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北地那个用血写信的女子。

第四封信送来时,苏令泊已经起不了床了。虞羡鱼接过信,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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