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僵在原地。
写满经文的书卷滚了一地,以及无数的、断裂的锁链,像是经历了什么激.烈的事。
长案之上,身躯高大的男子正搂着一人紧紧压在案上,宽大的雪色外袍将底下之人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分明是个女人,那一抹指尖柔弱无骨,还被他紧攥在掌心,十指紧扣,分外贪恋缠磨一般。男人宽大的手指和女人细细如百合花的指骨,对比明显,看得人口干舌燥。传闻昭王殿下不近女色,冷淡禁欲,却不想今夜所见完全不是如此,这般急色甚至来不及去床榻上,在案上就要把人办了,实在叫人忍不住窥探。就在侍卫们愈发放肆的时候,男人抬眼看来,那一眼寒意骇人。“滚。”
只一字,侍卫们膝盖一软,刀都拿不稳,恨不能连滚带爬,避退出去。“皇弟。”
贤王慢悠悠踱步而入,声音带着笑意。
“今日大朝会,兄久候你不至,原来是在这儿偷香窃玉,纵情温柔乡啊。他目光扫向那女子,虽看不清脸,却嗅到一缕浓郁至极的花香,似是枝头盛放的妖花,香蕊淌蜜,馥郁勾人,忍不住心神微荡,脚步抬起。“若是皇祖父知道…”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骤然钉在贤王脚尖落地处!飞刀入地三分,刀尾震颤嗡鸣。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漫开。
贤王瞳孔缩紧,猛地回头,这才发现。
自己带过来的侍卫不知何时已全部倒地,脖颈间一道细线般的血痕,连惨叫声都未发出,这般被一击毙命。
阴影处一黑衣男子无声收刀。
正是昭王麾下“孽海津”之杀手,廿七!
空气瞬间凝滞。
“啪、啪啪。”
忽而响起三道拊掌声,贤王怒极反笑,赞叹。“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深深嗅了一口那一缕勾魂的暗香,盯着昭王怀中人,笑意渐深。“究竟是何等倾城之色,竞勾得皇弟这般撒不开手。……倒是让本王也心痒了。”
此话一出,本就寒冷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像是要结出冰来。就连廿七也深深捏了把汗。
“听闻贤王府的梅花今年开得极好,”
就在这时,昭王淡淡说,“改日本王必亲自登门拜访,只是需得皇兄通告一声,令府上三百二十七口人,整整齐齐出来迎接本王才是。”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平静得过分,却令人不寒而栗。贤王听到此处,哪里不知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这皇弟的冷血残酷便是他也有所耳闻,偏偏贤王清楚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孽海津一旦出动,便是铜墙铁壁都抵挡不住蝗虫过境般的杀手,只怕睡梦中便被灭了门…
为一个女人竞如此血腥威胁于一国亲王,贤王脸色铁青,拂袖而去。虞羡鱼被蒙在男人的衣袍之下,外界声音模糊不清,恍惚只以为自己叫什么法宝给收了去,偏偏身躯无力,只急得又抓又咬,那压在身上的墙壁却像是铁块所铸,以她的力气怎么也弄不开。
最后再挣扎不能,便喘息着,无声地落泪。晋昭感到脖颈湿漉漉的一片,她的泪好像总也流不完,像是要把他淹没。“小鱼。”
可他却没放过她,像是故意欺负对方似的,圈着柔弱的妹妹压在案上,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男人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他张口问道,“你喜欢虞寒仪,还是孟听潮。”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大脑费力思考着……
喜欢哥哥?还是听潮……
想了好一会儿,虞羡鱼才想起谁是孟听潮。可是哥哥怎么会知道孟听潮?难道说哥哥其实也能短暂出现在阳间,出现在她身边吗?那哥哥岂不是都看见了,她跟孟听潮…那些荒唐的事?
在她思考的间隙,晋昭已不动声色俯身,吻上她的脖颈在那轻轻西舔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扫过她的皮肤。
虞羡鱼感到很痒,轻轻喘了口气。
“嗯?”
虞羡鱼抬手推了下,看到哥哥高挺的鼻梁贴着自己的皮肤,锁骨传来微微的刺痛。
接着她看到那颗朱砂痣,靠近心口的地方,那一抹红被人轻轻咬着,愈发红得像是要滴血出来。
她手指蜷缩,忍不住哭吟出声。
“我……我不知道。”
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人,她追寻他整整三年,哪怕没有血缘,也是她最最重要的亲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可。
听潮。
是从小就保护她的星星,是她的另一个部分,是天上的小鱼,是她最贴心的知己。山洞里的相救,雪夜的初吻,院子里的不期而遇,他默默守候的样子,让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去……
把他们放在天平上称量,虞羡鱼忽然发现自己贪心的,两个都想·要…心口猝然一阵刺痛。
她泪眼朦胧,抬手挡了挡那颗朱砂痣,那一缕鲜红映着她雪白的手臂,像是真的要滴血出来,哥哥生气了吗?因为她的贪心。“不要……
“我不可以吗。”
男人掐在她腰上的指骨微紧,声音很低。
“哥哥……“虞羡鱼眼眶再度溢满了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像是被风雨打过的海棠花,她始终铭记着逍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