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救走,一旦被余家军追上,就断尾求生,舍弃部分被他们裹挟的难民扔在营地吸引官军注意力,主力则携着流民兵、部分流民跑掉了。
这让追击的余家军也苦不堪言。
在燕州省,此时也出现了零星的反贼,与官军反复拉扯,大有成势的意思。
就在景顺帝想要调动部分边军入内地剿贼的时候,北方的鞑子却又因为去年底彻底关闭了边塞互市而蠢蠢欲动,不断挑衅,时常突破边境线,进入边陲乡村烧杀劫掠。
“夏吉,给朕说说,你这一张网什么时候能织成?再等下去,中原大地,就要尸骸遍野、生灵涂炭了!景顺帝高坐龙椅之上,声音透过殿宇仿佛获得了扩大,在殿内群臣的耳边响起。
“陛下,臣调集陕西边军、安阳军、随远军、山西江府军,以及吴州余家军,总共十二万兵力,如今不断将皖北流寇逼入颍川川,不用三个月时间,就能将皖北流寇围杀在颍川!”
夏吉出列以后,铿锵有力的说道。
“三个月!我记得就在半个月前,夏尚书的嘴里说的还是一个月,现在怎么又变成三个月了呢?夏尚书真的有信心成功剿贼吗?”
胡泰出列,高声说道:“陛下,为了剿贼,户部今年已经支出近二百万两白银,效果如何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却还停留在夏吉的嘴上。
吴山贼军没有灭掉,如今与反贼孙鸿山合流,反而越发壮大!”
徐观湘站在胡广文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因为救疫成功,快速恢复了漕运,他回京以后,迅速起复,入阁成为次辅,在朝堂上地位仅在胡广文之下。只是多年不在朝堂,一些旧故转投了新旧两党,如今手下可用之人很少,在朝堂无人呼应,倒是落了下乘,这也让他如泥塑菩萨似的,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见着胡党和新党你一言我一语,不断交锋,甚至骂起脏话,他忍不住摇摇头。
朝政艰难,这群虫豸还只顾着党争,再这样下去,大燕朝迟早要完啊!
景顺帝似乎也厌烦了朝堂上互相攻讦的气氛:“够了!”
他大喝一身,似乎是因为动了气,连续咳嗽了几声,旁边太监连忙送上温水。
“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尔等尚有力气居于朝堂之上吠吠狂言,却无一人能为君解忧。朝廷养着你们,是为了吃干饭的吗!
朕不明白,朕接手朝局时,那时群贤毕至,众正盈朝,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短短十六年之后,怎么就无一人能扛大事、干实事······”
景顺帝是有感而发,在那一批忠正老臣之后,现在朝堂上这些人尸位素餐,越来越不干正事儿了,连他都不能在后宫安心修道,只能来处理这些烂摊子!
这也是他在觉察时局艰难以后,召回徐观湘的原因。
朝堂上,现在就缺干事的人,他希望通过徐观湘,给两党之外再添一股势力,打破现有的平衡,再寻找一个更稳定的平衡点。
他看向徐观湘,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大殿之外一声急报传来。
大伴闫敬忠看向他,他点了点头。
闫敬忠挺胸抬头,高声喊道:“宣!”
很快,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纸急报送入阶下太监手里,太监检查过后又送到大伴闫敬忠手中,大伴转呈给了景顺帝。
群臣好奇的盯着那一道折子,不知是什么紧急消息。
却见得景顺帝刚刚还怒容满面的表情,在看完以后迅速变得兴奋起来,手重重的拍在龙椅上,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