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逃掉又实在不甘心,还是分兵追击而去。
而在一侧的山壁上,陈洪看着兵分两路追去的官兵,悄然松了口气。
如果和那个官军高手,以及这些骑兵对上,他有把握自己退走,却没把握护住孙义玖一起逃走。他手指往前一戳,就扎进了坚硬的岩石之中,数十米高的石壁,在他的手下和豆腐没什么区别。背着孙义玖,像是一只猿猴似的,快速的登顶。
只是登顶之后,陈洪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站立的狗熊。
黑影往悬崖这边走了几步,两人看清楚,这并非是狗熊,而是一个壮硕的像狗熊一样的男人。“孙将军,去到老爷面前谢罪吧。”
来人说道。
“你是什么人?”
孙义玖盯着眼前之人,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来伍仁县,还不知道伍仁县是谁的地方吗?”
来人活动了一下脖子,筋骨发力发出“噼啪”声响。
“将军,你在此地呆着,我去试试他的深浅。”
陈洪说道。
“注意安全!”
一向性格暴戾的孙义玖,此时难得的温和嘱咐道。
“谢将军。”
陈洪说罢,脚尖紧紧的扣住地面,当他大腿绷紧用力的时候,鞋底都被巨大的发力摩擦而碎裂,皮肤汗毛炸起,感受着身周微弱的风流动。
此刻,他陷入了一个绝妙的境界,周围任何人的任何活动,凡是激起一丝一毫的空气流动,都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便是蚊虫振翅所带动的气流、发出的声音,都能被他清晰的捕捉,便是周围的时间,都仿佛变得迟缓了下来。
他袖中青蛇鞭已经划出,鞭尾上一截在月色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堪比出膛子弹,朝着那个男人扎了过去。
“呼!”
风声乍起。
他看到来人忽然抬起了右臂,猛蹬左腿,朝着自己冲来。
没有任何技巧,这样傻大黑粗的攻击,让他有点看不上。
“嘭!”
铁环碰撞声中,对方的袖口破碎像是蝴蝶一样纷飞。
一声接着一声的碰撞,每一次碰撞对方的拳速就更快一分,像是导弹的末端加速一样,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不但直接撕开了鞭影,更是一拳打在了陈洪的胸口上。
陈洪胸前的筋肉骨膜绷紧的像是一块铁。
“咚”的一声,就被砸飞出去,落地又弹起,最后撞在一块巨石上才停下。
“你.”
陈洪想要坐起,却吐出一口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对方的拳速太诡异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拳术!
对方的拳也太重了,不像是人,像是一座山碾压下来。
”....宗师!”
他说完,再也压不住体内造反的气血,一阵翻涌,再次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葛绒走到孙义玖身旁,像是抓小鸡一样抓住了他。
紧接着,孙义玖就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颠簸的眩晕,云山雾绕之间就已经下了山。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骑兵分成小队,沿着官道,围绕着伍仁县河东四乡到处转了一圈,又斩杀、俘虏了数百昨晚逃出去的贼寇。失去秩序的溃兵是很可怕的,但昨日县衙就已经派人到了乡里通知下去,并由里长、保长动员村里的男人进行自保,各个村子明火执仗,倒是吓得溃军不敢靠近村子。
很快,安青天率兵大败贼寇,“伍仁县安全了”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县。
安青天再次保护了伍仁县的百姓。
伍仁县顿时沸腾起来。
“杀敌2442人,俘虏14226人,共歼敌一万七千人上下,俘获战马400余匹,俘虏敌军主将的孙义玖。”“弓兵营,正兵牺牲11人,受伤42人,其中重伤17人。新兵、辅兵受伤102人,重伤9人。”回到县衙的安昕,一早就拿到了统计数据。
当上万俘虏被绳子捆着,用大船运过洛河,出现在西城门外的时候,伍仁县万人空巷,对着弓兵营的士兵高声欢呼。
今日早上,从洛河过来的船只,已经将铜山县的消息带了过来。
相比铜山县的惨状,伍仁县的百姓更直观的明白了“安青天”的含金量。
一连数日,俘虏营内都在接受审判。
苦力蚁附贼寇,虽然有罪,但念在其非本意,有情可原,由伍仁县负责征调船只送回铜山县。如此,被弓兵营打死了上千人的苦力,怀揣着对于皖北贼军的恨意,和对于伍仁县感恩戴德的恩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流民兵则是蚁附流寇之人,罪不可恕,但县里也关不下这么多人,这些流寇也没钱交赎罪银,一直圈禁着既浪费人力,也浪费粮食,如何处理一时也成了难题。
与此同时,一纸奏折也在抵达府衙、布政使司后,被四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
这一日,一年到头也鲜少上朝的景顺帝,难得的召开了朝会。
也不是他愿意上朝,而是巨贼孙鸿山进入河南以后,快速糜烂数府,当地卫所军不堪一击。而且,由坐寇转为流寇的孙鸿山部,打发越发刁钻,到了地方就烧杀抢掠,抢完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