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撑脸看她,笑弯了眼:“怎的?”
“……没什么。“她本想教梁邵提防提防梁邺,却不知如何开口。转念一想,梁邺虽然心思深沉,但待亲弟弟始终如一,这事应当不会变的。善禾长叹一气,终究决定三缄其囗。
梁邵扯开她手:“定是有什么,怎么不同我说?”“身上乏得很。”这是真话,没骗他。
梁邵却笑:“歇了一上午,还这么乏吗?”“乏。“善禾把脸埋进枕里,叹出一口气。梁邵贴过去,唇瓣剐蹭着她耳廓:“那我来伺候二奶奶。"他把手放在善禾腰间:“是这里?”
善禾摇头,声音闷闷的:“不是。”
手又放在她脖颈后:“这儿?”
“也不是。”
“那是哪儿?”
善禾露出一只眼,掀了眼皮:“好像哪里都乏。“其实是心乏了。人一累,最累的是心。这也是真话。
梁邵立时将手塞至善禾腋下,一壁挠她痒,一壁笑骂:“小妮儿耍你二爷呢!”
善禾掌不住,拼命忍着笑,差点把泪憋出来。好容易这冤家住了手,善禾渐渐停了笑,才发现他已坐她腰腹上,紧紧扣着她两节白皙腕子,目光炽炽。四目相接,二人皆是一怔。梁邵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善”“嗯?”
他笑着:“今天可以吻你吗?”
他把手撑在善禾肩侧。
舱门应时敲响。善禾心漏跳一拍,忙推开梁邵,坐起身,理了理薄衫,扬声问外面:“怎么了?”
晴月站在门外道:“二爷,二奶奶,岁纹身上不好,想是晕船了,今日怕是不能近前伺候。”
梁邵哀哀怨怨地倚墙靠着,听善禾认真嘱咐如何给岁纹用药,又听她教晴月多看顾看顾岁纹,这两日不必时常过来伺候。善禾像故意拖延似的,把话说得又慢又长,说完了岁纹,又问晴月身上如何,适不适应,主仆俩恨不得隔门聊起来。梁邵有点不耐烦了,瘪瘪嘴,从后揽住善禾的腰,吮咬她后颈。“嘶。“善禾倒吸一口凉气,“你一一”
梁邵探出头:“你刚才没拒绝。”
“但我也没同意。"善禾压低声音。
“但这也不算吻。“梁邵歪头。
善禾把他一推,声音也提了半分:“我不要。”晴月站在门外看不到里面,困惑道:“啊?什么不要?”梁邵松了手,低声哧哧地笑:“快说,什么不要?不要什么?说给晴月听。”
善禾白他一眼,继续扬了声:“下午不要来伺候了,有什么,我拉铃喊你。你也回去歇会儿。”
晴月、岁纹住的舱室与善禾、梁邵这间挨得不远,两间牵了条细线相连,这屋里一拉铃,那屋里便能听见。
晴月走后,梁邵大马金刀往那儿一靠,笑吟吟看她。善禾懒怠理会,本想起身,哪知梁邵手一抬,把她拉回来,靠在怀中。滚烫的胸膛贴着她脊背。“说好我伺候你,你享现成的福就是。”
他把善禾按在银丝软垫上,跛了鞋下地,装模作样告个喏:“小的梁二,听凭二奶奶吩咐。二奶奶要拿什么?”
善禾终于抿着唇笑了。
梁邵望着她,也笑开。
善禾正要开口,外头却忽而咚咚咚足音不歇,紧接着人声吵翻了天,跟杀人似的。
梁邵与善禾皆一怔。
成保上气不接下气,拍门道:“走水了!底下小库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