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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脸上挂不住,憋得通红,“芸娘,你就这么看着你娘被人这么说三道四?”
宋芸被点到名字,无奈地出列,“娘,芸儿知道您的为人,自不可能如他们说的一般。”
宋芸漫不经心上前敲了敲斛,斛发出清脆的声音,周围有聪明的已经听出了不对。
她大大的眼睛里藏满了疑惑,“只要娘答应劈开斛,不就能证明娘的清白了?”
少妇内心叫嚣不满,这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还拿捏不了了?
“你说的倒轻松。真劈开了,证明了是木制的,这斛也不能用了。”
谢渊又一次站在宋芸身前,“夫人勿忧,只要证实了夫人的清白,小子一定赔给您一个新的。”
精瘦青年拽走少妇,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答应了劈开斛。
条件是,如果是谢渊冤枉了他们夫妇,就要把宋芸带走,由王家教养。
夫妇两个算准了宋芸不懂收粮的秘密,又与宗怀兄妹情深,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宋芸略一计较,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容,“好啊!芸儿一直思念娘亲,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如今能有机会得到娘亲的陪伴,自然是荣幸之至。”
精瘦青年和少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把她这个“女儿”当仆人一样驱使如牛马吧。
说时迟那时快,谢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手起刀落。砰的一声,斛被当众劈开,露出里面的竹屑。
村民的议论不再收敛,渐渐要淹没少妇,少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宋芸的兄长宗怀姗姗来迟,刚把午膳准备好的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一路飞奔赶来。
宗怀腰背挺直,一板一眼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娘亲给了孩儿生命,孩儿当然要回报娘亲。如今娘亲犯下错误,孩儿理当帮助娘亲改正。”
从前听朋友叙述,宋芸只道女主的兄长是个有些板正得可爱的少年。
在书中,宗怀因拒绝给地主家交额外的粮食,令地主家少爷怀恨在心。
那少爷指使家丁随意找了个由头打断了宗怀的腿,从此伤口感染。
女主的祖母也因为孙子的离开诱发了疾病发作,一命呜呼。
从此,女主便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
宋芸只以为兄长耿介正直,如今才算看出来,兄长还有腹黑的一面呢。
宋芸走入中央,“兄长此话不假。娘亲从前教育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芸儿不能眼看娘亲欠下因果。”
这时候的人是信奉因果轮回的,他们坚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理论,以此获得内心的安宁。
谢渊从旁附和,“这位兄弟所言是极!小子观夫人面相,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愿夫人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啊。”
少妇掐紧了掌心,涨红了一张脸,“如今,我倒不如几个娃娃有见识了。这回是为娘被人蒙蔽,对不住你们。”
少妇的话,宋芸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但逼得再紧一些,恐背上一个不孝的恶名。
如此见好就收,不是宋芸的风格。即便眼下宋芸的身份不适合直接对少妇开刀,为虎作伥之人也得付出些代价。
宋芸沉吟半晌,“娘亲既是为人所蒙蔽,便不可轻纵了这小人。不然让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娘亲指使的他们。”
宗怀目光如剑,对准为首的家丁。“我妹子去寻你们少夫人,你们不是不知。不加通禀不说,还将我妹子打的几日下不了床。”
谢渊添了一把火,“夫人慈悲,不忍加罪下人,就由得你们践踏宋姑娘了?”
少妇被当众架在火上烤,支支吾吾,“芸娘,你是明白的,娘那时候也是有苦衷啊…”
却绝口不提处罚家丁的事。
有客来访主人家,告知主人乃是家丁应尽的义务。这些人不敢开罪主人家,便将原主打伤来邀功,宋芸实在无法同情。
何况这里头,还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在。
她既代替了原主活下去,便是为了自保,也该保下一向维护原主的兄长。
只要能逼迫这王家少爷开口处罚家丁,便能打散一部分人心和凝聚力。
如若自己到时还没有积攒足够的力量,这就是兄长来日虎口逃生的关键所在。
事情一闹大便没了影儿的精瘦青年重新出现,还带了一串铜钱。
精瘦青年咬碎了牙,“你们是月儿的孩子,我本该多照顾你们些。如今为奸人蒙蔽,实在对不住。这是二百个铜板,拿去吃点好的。”
少妇缓过神,不甘示弱,“对对对,宗怀芸娘,以后常来看娘,娘一定给你们做好吃的。这些家丁,娘回去会教训他们的。”
按照大梁如今的物价,二百个铜板可以买到一百个馒头。
以宋芸家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