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胜(1 / 3)

少妇的神情慌乱起来,“芸儿你听娘说,娘肯定是爱你的。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忍心不疼你呢?”

这问题问得好,宋芸也想知道答案。

宋芸的母亲很疼爱宋芸,不是那种娇生惯养,而是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

也正是有了母亲的关爱,宋芸才能一路过关斩将,通过难度极高的艺考,如愿进入表演系。

也可以说,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可能宋芸就不会有今天。母亲不仅给了宋芸生命,还给了她强大的内心。

宋芸与母亲十分亲近,也因此愿意去相信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爱。

如果说初时看到小说的宋芸,可以用“惊讶不解”来概括心理活动,如今的宋芸就可以用“不愿留情”来概括。

便是如圣贤所言,“生而不养,断指可还”,原主也已经还清。

原主曾去地主家求见母亲,却被母亲指使家丁打昏。

那个年代医术并不高明,原主家也没有条件去治,才有了宋芸的穿越。

何况宋芸从来都不是圣贤。

认识宋芸的人都说,宋芸从来不记仇。宋芸知道,这是因为她往往有仇当场就报了。

“好一个生母怎么忍心不疼女儿,”一道男声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来人是个飒爽的小少年,年纪比宋芸略大些,手掌轻拍走来,此刻气势全开。

“这位夫人莫非不知道,全县连年收成不好?朝廷尚且知道减轻赋税,你等荒年加租,可曾知道王法?”

宋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一字字铿锵有力,维护她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冤家。

那个冤家最听不得别人说她演技差,每每听到类似的话,总要冲上去为宋芸辩护。

“宋芸如何不好了?她的演技,是老教授都承认的。是,她有时是演技差,那是因为她不愿在你们面前演!”

宋芸失神的片刻,少妇绷不住了,避重就轻。

“我倒要请教请教这位公子,你与我的芸娘非亲非故,如何这般相帮?该不是看上了我的芸娘?”

少年谢渊心口一滞。来之前只听说这里有个地主家的少夫人违令加租,却不想里头还有这许多家务事。

顺着少妇的话偏头一瞧,这姑娘当真长了一副好容貌,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神飞,小小年纪便可窥知来日好颜色。

谢渊自认是个重德不重色的君子,眼前这姑娘讲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想来若是去做生意,也定是一把好手。

如今家中父母催得紧,要他学习接手生意,谢渊正发愁没有合伙人,还真是巧。

宋芸皱紧眉头,原身母亲怎么又在扣帽子,“娘亲休要胡言!公子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如何在娘亲看来,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演好一场戏,需要有波折,宋芸以为,这话放在这里也是一样适用的。

人都是有情绪起伏的,一种语气用的多了,旁观者自然会腻。

“芸儿论才貌不及娘亲多矣,自然做不到娘亲这样的好运,遇见这位叔叔。”

谢渊心中飞快盘算,这少妇不简单,能扔下亲生孩子改嫁,脚踩女儿来稳固地位,也是个狠心人。

狠心人,或许不会在乎脸面,可也看重实打实的利益。

“不知夫人有备而来,携带了装粮食的斛吗?若是不曾,小子也愿意借出家中的斛。”

少妇和宋芸同时怔住了,少年不是来帮宋芸的么,如何竟提起了斛。

少妇拍拍手,跟来的家丁立刻呈上斛,“多谢公子美意,这点事还不劳公子挂心。”

谢渊唇角一勾,劈手夺过少妇手中的斛,细细观察起来。

“夫人,您这可是罪加一等了啊。这斛分明不是官府规定的木制,而是竹制。”

木制比竹制的斛要厚,同样高度装的粮食要少。王家收租用竹制,不声不响地多收了许多粮。

一个小孩子罢了,当真懂得这么多?

少妇不甘心地追问,“你说是竹制就是竹制啊?空口白牙污蔑人,谁还不会了。”

谢渊信誓旦旦,“是木制还是竹制,劈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周围已围观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粮食歉收加上海水上涨无法正常捕渔,村民的心情也是急躁不堪。

“好家伙,这王地主家多少年都是这么收的,合着竟是一直在坑我们?”

“也不一定,毕竟这如今管事的,是这家孩子的娘。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

“就因为是血浓于水,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啊。娘怎么了,不是一样不管孩子死活?”

“我看也是,她就是算准了宗怀和芸娘懂事孝顺,不会不管她。”

周围的议论纷纷这次真切地传进少妇的耳朵里。从前知道村民的风言风语是一回事,亲耳听到的冲击力又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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