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侯府谋条退路。”
沈文渊盯着地图上标注的荒漠图案连连摆手:“西北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更别说醉仙酿、潇湘馆…“你还有脸提潇湘馆!”裴淑贞揪住丈夫耳朵,“钧钰都知道去北疆历练,你这当爹的就知道吃喝玩乐!就照女婿说的办,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大漠孤烟直。”
燕回时转向沉默的老者:“祖父最好随我们同去。”
“老夫守着老宅。”老侯爷抓起案上黄铜烟杆,“你们都走了,总要有人看家。”
正厅忽然安静下来,穿堂风卷着枯叶扑进门槛。
沈嘉岁弯腰捡起片金黄的银杏叶,轻轻放进燕回时掌心:“祖父放心,等我们在西北扎了根,定接您去看草原。”
沈文渊还在掰着手指算账:“西北羊肉便宜,可丝绸价比黄金还贵啊!”
“侯爷!”管家气喘吁吁跑来,“宫里来人说,赏赐里那对翡翠屏风要摆在县主闺房!”
裴淑贞望着满院朱漆木箱喃喃道:“这些赏赐.. ..当真都是福不是祸?”
燕回时握紧了妻子的手,护腕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檐角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惊起院中啄食的麻雀。
大理寺的青铜獬豸香炉还燃着沉水香,燕回时将最后一份案牍锁进紫檀木匣。
铜钥匙落进吏部侍郎掌心时,窗外飘进几片木樨花瓣一一正是两年前他初上任时,亲手栽在院角的那株。
沈嘉岁赤脚盘坐在青玉案前,羊皮舆图铺了满榻。
烛泪在朱雀灯台上堆成小山,映得她指尖丹蔻泛着血光。
西南角被朱砂圈出个红点,那处标着“瘴林”的小字旁,还留着燕回时昨夜批注的蝇头小楷:百越遗民,善机关术。
“小姐。”紫莺捧着暖手炉进来,炭火里埋着几颗板栗,“三皇子府的薛侧妃递了帖子,轿子已到二门了。”
沈嘉岁漫应一声,丹凤眼仍盯着舆图上蜿蜒的沅水。
直到薛锦艺身上那股龙涎香飘进花厅,她才不紧不慢套上缀着东珠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