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罢了,怎么下死手都无妨……
人群旋即传来一阵阵倒吸气声,或羡慕赞美,或嫉妒眼红。
裴擒虎被迫后撤:“阿离?”
公孙离也被她母亲拉着好好打扮了一番。
——————
阿爹为人寡言、勤恳憨厚,阿娘温柔慈祥、乐于助人,公孙离打小活泼懂事还嘴甜,逢人就脆生生地喊叔伯婶娘,谁能不喜欢?所以他们一家在附近名声极佳,跟邻里关系也好。
工地上都是跟阿爹同龄的劳工,大多有儿有女,不少儿女年龄比公孙离大得多,但看着比自家阿爹老许多。阿爹往人群一站,谁能猜到他有个碧玉之龄的女儿?更像是成婚没几年。
这名拳师还小有名气,到处打拳,偶尔还会以低廉价格接镖,护送小商贩出门。
待人群散去,阿爹找到她,她才从那种奇怪情绪中回过神。
公孙离没回答,只是茫然回首看着船方向。
母亲湿漉漉的手在围着的裳裙擦干净,上前关切。
连景脸色难看地道:“先前的实验体也是如此,突然就对阿离动手……”
杨玉环啊,这可是她最崇拜喜欢的人了。
贴着石壁向上蔓延的机关锁链往下降,露出一个由机关锁链缠绕而成的巨大茧子。
裴擒虎?
公孙离心下重重一跳,说不出的感觉在胸腔蔓延。
公孙离手指轻抚着面具上的枫叶图案,脑中如白日般闪过陌生画面。
阿离!
他今天难得无事,便去开明坊酣战数局,根本没带那些玩意儿。
原先被捆绑昏迷的公孙离,此时却一脸冷色地站在田春不远处,脚下踩着如蟒蛇般粗壮的机关锁链。那柄再熟悉不过的纸伞,此时却对准了他们——这才是田春想让他们看的!
她反抗不得,只能无精打采得耷拉着兔耳朵,任由母亲装扮捯饬。
一瞧,才知自己担心多余了。
准备把裴郎君给献祭了吧?
弈星自然没准备这么做。
“才没有不舒服呢,阿爹阿娘,快走快走,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她闭眸捂着额头。
公孙离道:“好是好,但走出去别人都说像兄妹,倒不像父女。”
公孙离立马捧场说要多吃三五个。
连景:“那我没招了……”
只见田春突然抬手指向洞穴高处某个方位。
虽然不记得了,但她总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个非常冗长的梦境,梦中人影憧憧,总有人在她耳边说话。晃了晃头,清水打湿布巾搓脸,沁着凉意的井水让她精神一震,睡意消散。
黑衣杀手越聚越多,眼瞧着杨玉环左支右绌,即将走上末路,公孙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爆裂气劲将路径上的杀手击飞,暂时缓了危机,公孙离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还未等她真正放心,越来越多的杀手从不知道的地方冲出来,刚刚挽救回来的局势瞬间倒向杀手。
原来是这几名混混欺负商贩撞到少年拳师手中,于是就被他修理了。
楼下传来母亲熟悉且温柔的呼唤。
于是——
公孙离从她怀中出来,撒娇道:“阿娘哦,这跟我晚睡有什么关系?”
母亲笑得无奈,轻弹她眉心:“锅里惹着呢,新鲜的樱桃毕罗。”
母亲打趣:“我瞧你是昨晚闹得太晚,睡得又沉才被梦魇缠上,以后还敢不敢晚睡了?”
公孙离与其他人一样兴奋地守着船歌舞开始。
“去去去,一边儿吃去,这份是你阿爹的。你吃完了给你阿爹送过去……”
公孙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记得梦了什么。”
弈星与连景见状,不约而同冲田春出手,干扰他,生怕他阻碍公孙离。
“对,很完美,是不是?”
这汗、这哆嗦,化成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公孙离的心脏,让她生疼。
顺便绝了田春命令公孙离自残这样卑鄙的手段后路。
长拳还未冲到田春面前,数根机关锁链冲他面门,迎面鞭来!
夜幕降临,灯满街,游人如织。
连景语噎:“如果是我的话……那大概是至亲在眼前受伤?你不会想……”
阿离这孩子,今儿无端发呆好几回了。
弈星撇过头,略有些心虚不自然地道:“那是她独家有的东西,我没带。”
正值盛夏,天黑得晚。
公孙离匆忙应了一声,换好衣裳蹬蹬下楼。
“阿离,起床了吗?”
公孙离捂着被父亲弹红的额头,哼着瘪了瘪嘴。
“阿离!”
“阿离,快起床了。”
父亲见公孙离看着一张绘着枫叶标识的面具,便笑着买下,亲手帮她戴在头上。
杨玉环福至心灵,也毫不犹豫用了相同的烟。
公孙离脸上扬起得逞一般的笑:“阿娘,我饿了。”
太被动了!
但更令人火大的,还在后头。
阿离!!!
田春绝对是他最讨厌的机关师!
“救命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