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到了开学的日子。赵维真依然缠着刑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他一大早就等着刑年和钱韵,说正好顺路,带她们去学校报到。
钱韵倒是没有拒绝,有人带路她省事不少。果然有了赵维真这个熟人,事情办得很顺利,他还带着她们开始参观学校,凑巧赵维真也遇到了同学,看得出来他人缘极好,钱韵趁着他被人绊住寒暄,急忙拉着刑年就上了车,快速离开了学校。
出校门后,钱韵吩咐司机去机场,刑年有些疑惑她们不是要回家吗,问道:“钱韵姐姐,去机场干什么?”
钱韵看起来有些慌张,耐心跟她解释道:“年年,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我得走了,你能理解我吗?”
刑年虽然有点懵,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她尊重钱韵的选择。
钱韵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新手机,嘱咐她:“这是给你买的新手机,电话卡我已经上好了,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和事情,我都记好放在书房靠左的抽屉里了,你记得要保管好。”
刑年默默记了下来,还是忍不住问她:“钱韵姐姐,你就这么走了吗?不跟他告别吗?”
钱韵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她无奈道:“年年,你还小不明白,我们的矛盾太深,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结局。”
刑年果然不懂,她觉得成年人的感情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这边赵维真回过头,才发现刑年她们已经不见了,他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人影,便给钱韵打电话,钱韵已经把他拉入黑名单,怎么都打不通。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接着开始给秦颂打电话,此时的秦颂正在开会,看到是他才接了起来。赵维真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急忙说:“表哥,弄丢了。”
秦颂一头雾水,沉声道:“你别急,什么东西丢了。”
赵维真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他:“我把钱韵跟丢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估计她已经去机场了。”秦颂听完已经顾不上会议室面面相觑的众人,说了一声“散会”,就离开公司往机场去了。
钱韵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她几乎没有停留。刑年看着她换完登机牌,去过海关和安检,才慢慢缓过劲来,她以后就要一个人在这边生活了。刑年突然有点难过,她讨厌这种分别的感觉,离开机场时她又去买了冰激凌,舌尖的甜味能让她短暂地麻痹不安的感觉。
回到公寓后,刑年去了书房,她打开抽屉找到钱韵留下来的东西,一本中餐菜谱,一张信用卡,一沓现金,一些文件,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记录了所有的生活细节,还有一个天鹅绒戒指盒,刑年打开一看,是一只镶粉钻的铂金戒指。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首先给租车公司打了电话,她提前取消了包车的服务,因为想到一个人在外,不宜把行踪暴露给陌生人,一切最好低调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以后上学,如果不着急她一般会选择公共交通,着急她就直接打车就好。
刑年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发现就只有母亲和钱韵的电话,她想了想,拨通了刑母的电话,她思忖着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午餐时间。刑母看到是境外来电的陌生号码,她想应该是刑年,便接了起来,“年年,是你吗?”
刑年笑着说:“妈妈,是我。”
刑母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对她说:“妈妈记得今天是你开学,怎么样还顺利吗?”
刑年告诉她:“很顺利,已经回家了,妈妈,我已经让钱韵姐姐回国了。”
刑母很意外钱韵这么早就回来了,但她也不多管,只说:“你自己决定就好。”接着想到了什么,问她:“吃午饭了吗?”
刑年为了不让她担心,只好说:“已经吃过了,您呢?”
刑母则说:“我正准备去呢。”
刑年不忍心耽误刑母吃饭,她知道母亲一向工作繁忙,吃饭都不定时,便说:“妈妈,那我先挂了,您先去吃饭吧!”
刑母放下电话,她看着桌上的体检报告,陷入沉思,她已经被确诊胃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面无表情地把报告放进碎纸机,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刑年正准备出门觅食,突然听到门铃响了,她走到监视器前一看,是秦颂。果然不出钱韵所料,还真来找她了,刑年不慌不忙地拿出戒指盒,打开房门,还没等她说话,秦颂就开始发问:“邢小姐,麻烦告诉我钱韵在哪里?”
刑年没让他进屋,也没打算回答他,把手里的戒指盒递给他,把钱韵嘱咐她的话再说一遍,“秦先生,这是她让我还给你的,她已经走了,请你别再找她。”
秦颂表情很僵硬,他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刑年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把戒指盒塞进他的手里。秦颂只是盯着她,把刑年看的毛骨悚然,他告诉她:“如果邢小姐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
刑年没把他的话当真,只留下一句“随你的便”,然后关上了门。她靠在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秦颂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把她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