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秋水目光在桌面扫了一圈,看到有玉露团,举着箸子探过去,夹了一块来。

她记得那日刚来鸾鸣殿,陛下晚上留下用膳,桌上就有这样一道点心,雕成牡丹的形状,栩栩如生。虞晚舟十分抵触,只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奶味太重。

陛下跟着也尝了一口,同步皱眉:“你的厨子……”

虞晚舟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做了不做了,以后不做这道了。”

不知怎么今日又有了玉露团。

她吃进嘴里嚼了嚼,已经冷透了,口感生硬,奶酪的味道更加醇厚,从舌尖一直冲入鼻腔。她又夹了一个,心想,明明很好吃。

小穗进宫不久,才刚刚十七,还带着宫外小姑娘的天真,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羡慕地说:“娘娘真受宠,听说她比我还小一岁呢,就是贵妃了。”

秋水纠正她:“现在是昭仪。”

“又改了?”小穗也不在意,“份例又不改,叫什么有差别么?”

虞晚舟在后宫位份浮浮沉沉,宫里拜高踩低的人从没有想过要去得罪她,毕竟她一直都享着贵妃的待遇,谁敢。

“更何况陛下留宿后从来不叫避子汤,兴许哪日娘娘怀上龙胎,那可是后宫独一份的长子,到时候你跟在娘娘身边那不也跟着沾光。”

也许来鸾鸣殿前她还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但是贴身服侍虞晚舟几个月,她也知道了一些内情。

秋水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知道陛下为什么从不叫避子汤?”

小穗:“为了子嗣呀。”

秋水笑了一声,表情有些轻蔑:“因为咱们娘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小穗吃惊地捂住嘴巴:“你的意思是?”

一般世家养出来的女儿从小吃穿用度都要最好,十二三岁便发育完全可以出嫁了。就连穷人家出身的小穗也在十四岁前来了初潮。虞晚舟已经过了十六岁生辰,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匪夷所思的。

“那陛下他……”

秋水嘴角噙笑,凑过去:“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不听。”

小穗知道宫里不宜打听太多,下意识想捂住耳朵,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

“听说前一阵,絮冬去御书房送冬衣,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出来时发髻凌乱,绦带松散,上面还……”

秋水的声音低缓,遣词用句十分暧昧生动,把小穗听得耳根通红。絮冬她知道的,和她同期进来,是尚衣局的小宫女,生得有几分姿色,向来眼高于顶的,有一阵子没见到了。

小穗不信,但传言有模有样,连絮冬带去什么衣裳都一清二楚……

临走时,秋水叮嘱她:“和你相熟才告诉的,可别说给别人听。”

小穗忙不迭点头:“我谁也不说。”

她暗暗想,后宫果然如瞬息万变,原来娘娘已经失宠了。

而此时,受宠的虞昭仪实在饿得受不住了,在被子里蛄蛹两下:“陛下,传个膳吧陛下。”

暴君裹着另一条被子靠在床头,一腿屈起,上面搭着本故国游记,看得正入神,闻言将压制在她身上的腿移开,头也不抬:“喝点水。”

都喝一整壶了,晃一晃都有水声了。

虞晚舟仰面躺着,觉着自己可能将成为大南朝第一个被饿死的嫔妃。

只要暴君留宿,殿内是不许进人的。

雕花窗柩紧闭,外头还以为暴君在里面夜夜笙歌不早朝,但……只有后半句是对的,他就是不想早朝!

暴君登基后朝堂势力渐渐四分五裂,平时上朝多半就是听他们为各自利益吵得头破血流、丑态毕现,他还觉得挺有意思。

然而虞晚舟来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天边还泛着黑,他就得兢兢业业起来洗漱换衣,这时虞晚舟在睡。日出东方初现霞光,他被吵得脑壳嗡嗡发胀回到鸾鸣殿,虞晚舟调转了个方向还在睡。

凡事不能比较,有了她作对照,暴君对早朝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享受变作厌恶、逃避,最后索性躲在殿里不起。

搁在从前,散沙一般的大臣又要凝成一股以死谏圣了,然而一打听,陛下是宿在贵妃的殿里,死谏的气势瞬间散了。

——不早朝好啊,哪次早朝不得拖出去砍死一个两个?反正也都是些废话,陛下不听也罢,还是造个小太子最为要紧。小太子最好像娘娘,温温柔柔、软软弱弱,最好拿捏的……

在虞晚舟饿死前,暴君终于放下游记,摇响窗边铜铃:“传膳。”

宫人鱼贯而入,服侍着洗漱,将热腾腾的餐点摆上桌子,又安安静静退下。

虞晚舟随手裹了件袍子,提筷就吃,忽然目光瞥见那道瞩目的玉露团,眼疾手快夹起来塞进嘴里,直冲鼻腔的乳酪味儿险些让她呕出来。

暴君瞥来一眼,哧了声:“你的嘴今天不许靠近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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