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去年明武科吏试杀出来的人吧!!
韩信、樊哙、彭越……谁是魏豹有资格碰瓷的?
而若是参加明策科,魏豹自以为自己不过只能得个中评而已。
爷们儿好歹也是大魏王室子弟,如今主动参加吏试仕秦,结果却只能得个中评,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就被草草安排了官职,丢不丢人啊?
爷们儿要脸!
与其去参加吏试备受羞辱,倒不如软磨硬泡魏咎,磨出一个举荐的机会呢。
反正魏咎不缺钱粮,他磨的起!
同样要脸的田都一脸认同的点头:“豹兄所言甚是!”
“豹兄终究是王室之后,都虽已是公孙之子,身上却终究流淌着王室血脉,更是一方大儒,吾等愿仕于秦乃是秦皇扶苏之幸也,焉能再与庶民一同参加吏试?”
“合该由秦皇扶苏亲自征辟才是!”
田都和魏豹你一言我一语的抒发着心头不甘和幽怨。
日头渐渐西斜,天气变得凉爽,农人们干的愈发起劲,唯独属于田都和魏豹的田亩几乎原封不动!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自远方传来。
田都、魏豹好像是晚自习玩手机时突然感受到死亡凝视的高中生一样齐齐起身,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匆匆奔赴各自的田亩。
“田都!魏豹!”里正卦夫看着狼狈奔逃的二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朗声高呼:“莫要跑了!”“速速招呼所有乡亲回里门,有陛下诏令!”
田都、魏豹顿生尴尬,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减缓脚步,朗声吆喝:“皆归里听令!”
卦夫纵马狂奔来回吆喝,很快就将长安乡驻马里的所有乡亲都集中在了里门处。
卦夫端坐于马背之上以便于众人都能看到他,而后展开一卷嫌帛,朗声开口:“传陛下令!”“朕与父皇所定三年灭匈奴之约近在眼前,然,万民久经战乱早已疲敝,朕唯愿万民休养生息。”“故特传令天下。”
“朕欲效父皇捐粮得爵之旧事,允三万臣民捐粮得军职,半个月内捐粮最多者可为二五百主,次者为五百主,直至蹶张(弩兵)止,未能得军职者,其所捐粮食亦当于秦二世四年十一月十三日前如数归还。”“秦二世二年三月十三日,上诏!”
听完诏令,驻马里所有父老面面相觑,而后声音满是感激的齐声高呼:“陛下仁善,拜谢陛下!”经历过秦灭六国之战的他们很清楚,扶苏完全不需要搞得这么麻烦,他只需要把税赋重新调整至去年的水平,甚至是再加税赋,自然就能获得足够供应此战的钱粮。
但扶苏却没有把压力传递给他们这些庶民,而是亲自扛住压力,履行着减免税赋的承诺,让庶民们能够休养生息、过好日子。
自古以来只有民为君分忧者,哪有君为民牺牲者?
陛下,真圣王也!
卦夫则是面向魏豹等故六国遗民笑意盈盈的拱手道:“额知陛下此令乃是为诸位贵人所下,从今往后,诸位贵人便可重为贵人,再无须躬耕于田亩之中。”
“今日一别,不知日后可还有幸再相逢。”
“唯愿待到诸位贵人重归高位之际,能对驻马里的父老们多几分善意。”
“拜谢!”
听了卦夫这番话,原本对扶苏此令无甚兴趣的故六国遗民突然觉得自己若是不趁此机会离开驻马里的话都有点不好意思!
而本就已经深恨耕作的田都的心更是瞬间就火热了起来:“陛下终愿赐良机乎?”
“万幸吾还略有些钱粮,若吾能于此战得高职,便可尽展所长、军功封爵!”
“豹兄,可愿与吾同往沙场、马踏匈奴?!”
魏豹的声音同样火热,更还多了几分疯狂:“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魏豹听的很清楚,诏书之中还有一句“直至蹶张止’!
只有捐粮最多的三十人才能担任二五百主,余下六十人可为五百主,却有两万余人捐了粮食后也只能担任最基层的小卒!
谁说蹶张之职不是职呢?
不止如此,即便所捐粮食没能排进前三万人、没能因此得职,所捐粮食也不会立刻退还,而是会被秦廷白用两年半后才会归还。
这是一场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暗标!
魏豹下意识的离田都更远了几分,看向所有故六国遗民的目光都凭空多出了几分猜忌和提防。所有故六国遗民,甚至是所有的商贾豪强在这场暗标之中都是他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