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脸,她就怕韩信吃不上饭。
韩信看着眼含忧虑和胆怯的香儿,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信不懂府中事,幸赖香儿已有主母之姿也!”
香儿闻言,脸立刻就红了,别过头去道:“什么主母啊!”
韩信压低腰身迫近香儿,忐忑又认真的问:“香儿可曾婚配?”
韩信想过很多很多,但那一切理智和现实的想法却都已随着香儿主动前来咸阳而灰飞烟灭!或许,香儿真的至今尚未婚配,一直在等他呢!
香儿转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信,然后一口咬上了韩信的鼻子。
“嘶~”
香儿咬的不重,却确实有点疼,韩信倒吸一口冷气赶忙仰身逃脱。
香儿顺势离开韩信的怀抱,叉着腰娇斥:“韩信!”
“汝以为妾这么多年顶着四邻八坊的唾沫是在等谁?”
“汝若弃妾年老色衰大可直说,何必以婚配之事污妾!”
韩信尬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但心却越发安稳。
方才香儿那柔柔弱弱的模样还真让韩信有点不习惯,现在这味,就对了!
而且只听香儿这话就知道,香儿尚未婚配!嘿嘿!香儿一直在等他!
香儿却是越说越生气:“汝若不知妾尚未婚配,又为何上请陛下,劳烦陛下特遣宦官将妾接来了咸阳?!”
香儿的家境还算不错,不然也不能养她到十八岁。
在香儿的家人眼中,香儿何异于还没成年就和无父无母无房无钱无业的黄毛私定终身,并坚信黄毛能成功,拒绝了家中介绍的一切俊杰少年,苦等黄毛等到四五十岁的神经病?
现在,她终于等到盼头了,结果见面第一眼先是剑尖,紧接着就是韩信问她结没结婚?
香儿只觉自己的满腔爱意都喂了犬!
韩信却是在香儿的怒斥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是陛下派宦官将香儿接到咸阳的?”
香儿立刻收住不满的情绪,不解又忐忑的问:“陛下特派三十名宦官、十名宫女和百名卫兵将妾从淮阴接来了咸阳。”
“彼时妾的父母已经不愿再供养妾,欲将妾强嫁与城中屠户,若非宦官持陛下诏令至,此事几乎无法收场!”
“难道不是信兄拜请的陛下?”
若是寻常人此刻定会点头应下、冒领功劳。
但韩信却是慨叹道:“并非是信,信万万没想到,陛下待信竟非只恩宠,更还如此细心入微!”陛下御驾亲征之际,非只要制定军略、前驱杀敌,还要操持国朝大事小事,却还抽空惦记着臣的私事。若非陛下出手,信日后定会后悔终生!
有君如此,臣复何求?
韩信一把抓住香儿的手腕就往府门外走,声音坚决:“跟信走!”
香儿顺着韩信的力量一起往府门外跑,声音焦急不解又惶恐的问:“要去何处?”
韩信的声音愈发坚决:“章台宫!”
“陛下恩重于信,信也再厚颜一次,求陛下为吾二人赐婚!”
韩信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大半夜为求赐婚去求见扶苏很不合适。
但,韩信现在已经不怕再多欠扶苏一些了。
得扶苏如此恩重礼遇,韩信这条命已经是扶苏的了。
欠的再多,一命偿之!
香儿闻言,瞳孔地震:“陛下赐婚?!!”
这种只在说书人嘴里听见过的故事,还能发生在她身上?
韩信转头看向香儿,认真的说:“对,请陛下赐婚!”
“可惜信尚未封侯,不能以侯爵之礼迎娶汝。”
“然,信此战居功甚伟,信就算是拼着此战军功不要,也定当请陛下赐婚,予汝尊崇!”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香儿反手握住韩信的手,认真的说:“妾无须侯爵之礼,妾等不起了!”
韩信畅快大笑:“信亦难再等!”
很多人的野心、梦想和幸福因扶苏而不复存在。
但却也有很多人的遗憾因扶苏而不复存在。
此生的韩信恐难封王。
但此生的韩信却也再难积怨谋反、身死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