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目露惊喜:“爱卿知寿春城防?”
阮凭用力点头:“一清二楚!”
“末将始终谨记自己乃是秦将,既然身在敌营,自然当仔细观察敌军城防,以便为陛下所用。”“末将唯愿亲率本部兵马为陛下破城,洗刷末将身上的罪责!”
忠诚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手中剑杀出来的!
阮凭唯愿用一场与胡亥的大战证明他对扶苏的忠诚!
扶苏畅快大笑:“诸位爱卿何罪之有?”
“爱卿得立大功矣!”
扶苏双眼灼灼的看着阮凭道:“既然爱卿自请夺城,朕自无不允!”
“朕只有一个要求,万望爱卿答应朕。”
阮凭轰然拱手,坚定的说:“无论陛下有何要求,末将皆当从命!”
扶苏双手握住阮凭的双臂,目光诚恳的看着阮凭道:“此战要稳!”
“朕知诸位爱卿身在敌营的处境定然艰难,能在那般艰难的处境下依旧心向大秦、冒险还朝的爱卿,皆是大秦的忠臣,皆是朕的肱骨!”
“但凡多战死一人,朕皆会心痛!”
“今日朕将忠臣义士托付于爱卿之手,不是为了让爱卿率将士们证明自己的忠诚,也不愿让爱卿付出惨重的代价去讨贼平乱。”
“朕唯愿爱卿审慎思虑,以尽可能低的代价破寿春之阙。”
“若遇险阻,莫要想着用将士们的血肉去硬抗。”
“要记住,朕,就在爱卿身后!”
阮凭、羊安等岭南将领齐齐看向扶苏,眼中有愕然,更多的却是浓浓感动。
陛下信任他们,更怜惜他们性命!
陛下以国士待臣等,臣等焉能不以国士报偿?!
如果扶苏不说这番话,他们或许会在战局不利的时候选择先行后撤以保留麾下兵力。
但扶苏这番劝说一出,一众岭南将领心中反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一死战!
不惜一切代价的死战!
颅献陛下,血献社稷,以敌军或我军的尸山血海来报答陛下!
阮凭轰然拱手,坚定的说:“唯!”
扶苏欣然颔首:“善!”
“传朕令!”
“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后。”
“令将军蒙恬率前军沿渭水南下,拔居巢一线城池,封锁南方贼军沿陆路来援之途。”
“令将军彭越率后军并水师环绕于寿春城周边水道之上,阻截敌军沿水路来援之途。”
“令将军刘季率先锋军西渡湃水,与韩信部相互配合,攻敌西路军。”
“传令将军辛胜,率左军攻敌东路军。”
“令将军阮凭率中军偏师启程南下,先攻寿春。”
“朕率中军随于阮凭部之后,随时支援。”
刘季瞥了阮凭一眼,眼中难掩羡慕,却也和一众将领一同拱手肃声道:“唯!”
与此同时,寿春城。
胡亥、赵佗、冯去疾等伪秦君臣齐齐登上了寿春城的城门楼,极目北眺。
见胡亥眼中尽是担忧沉凝,冯去疾温声宽慰:“阮将军本就是岭南大营副将,经验丰富、为人悍勇,其麾下五万兵马也尽是精锐。”
“臣谏,陛下勿忧。”
“臣以为,阮将军定能旗开得胜!”
赵佗也看着北方,笑盈盈的说:“若是臣所料不错,阮将军此举乃是为了趁着敌军渡河之际,半渡而击‖”
“若是阮将军此策能成,不久之后朝中就能收到阮将军的捷报。”
“若是阮将军此战能得大捷,我军胜局便已定,余下战事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不日,陛下便能回返咸阳,祭祀列祖列宗!”
赵佗麾下斥候也探到了扶苏登陆淮南的消息。
赵佗正准备传讯阮凭部做好准备,结果就得斥候上禀言称阮凭已经出兵!
自那时起,赵佗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阮凭若胜,大业可成!
阮凭若败,也能削弱阮凭的势力。
阮凭若死,那胡亥身边更是再无拿得出手的将领,赵佗的剑当场就会洞穿冯去疾的脖颈,彻底架空胡亥阮凭可能输,赵佗绝对赢!
赵佗岂能不喜?
胡亥强笑着点了点头:“二位爱卿所言有理。”
“来人!取酒!”
“待到阮爱卿凯旋,朕当亲自敬阮爱卿一爵!”
一坛美酒被搬到胡亥身边,陪同胡亥一起如望夫石一样极目北望。
看啊看啊。
过了一个多时辰,胡亥终于遥遥望见了一杆熟悉的旗帜。
那赫然正是上书“阮’字的军旗!
胡亥顿时目露兴奋:“是阮将军回来了!”
“快开城门,迎阮将军还朝!”
赵佗却是突然右手一压,沉声道:“不!”
“再等等!”
“紧闭诸城门,无寡人令不得开门!”
胡亥豁然转头看向赵佗,眼中尽是警惕和不满:“爱卿为何紧闭城门,不让阮爱卿入城?!”胡亥很难不怀疑赵佗是要把阮凭封在城外,而后借助城内的优势兵力对胡亥行不利之事!
赵佗看都没看胡亥一眼,双眼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