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反握住了宁甘棠的手,蛮力将人拽得与自己几乎贴近。
温润的鼻息铺洒在宁甘棠僵硬的脸庞上,却炽热得仿若要烧起来。
“姑娘许是不知,在这里——你们口中的秘境,杀人的独有两种,一种是这秘境,二嘛……则是人呐。”
她鄙夷地瞥了眼门外,转瞬瓦房的大门“嘭”的一下砸上,远方诡异的鼓声也遮掩在了阖门声下。
“好了,”瓦房内顷刻暗下了大半,女子催促着:“快些替我打扮吧,若是误了时辰,你们两个,我可也都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宁甘棠的手被女子死死抓着,虽然她现在头脑清醒,身体也能受自身的控制,可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女子的钳制,只能被强拽着往客堂后的厢房而去。
玊常明迅速侧身,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勺姑娘,佳偶天成本是好事,但婚嫁如此喜庆的人生的大事,要是沾了血,再误了时辰,想必就不吉利了。”
他攥紧了隐在袖中的拳头,试图以女子一旦动手他也势必回以两败俱伤的反击的隐意来威胁女子。
偏生女子全然不在意,一对美眸秋波荡漾,仿佛能直达人心。
“放心,小和尚,你和这位姑娘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玊常明的脸颊,如同一个不懂尊卑的调皮孩童,趁人毫无防备,在玊常明的脸上用力捏了把,转瞬滑嫩的指腹若湿滑的鱼溜走,伴着银铃般戏弄的笑声。
玊常明掩不住厌恶,飞快侧过了脸。
“这姑娘身上有道不属于她的灵气,融入了经脉,量是这里,也动不了她,至于你嘛……”女子有意顿了顿,眉目间闪过一道不易捕捉的柔情,“算是我看上的郎君千百年后的传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舍得了那株解毒草,不然你哪还有性命能同我讲话呵,早早就是空皮囊喽。”
话音飞速消散,宁甘棠和玊常明双双一怔,前者当即就想到了林安,因为能与秘境抗衡的,唯独同源的天降之物,而玊常明则思忖更深。
他只震撼了一下,其后便意识到秘境恐怕并非像四境所记载那般,单单是凭空出现的一块宝地。
如果女子所说为真……
……那四境的一切都将被颠覆。
“如若我们为姑娘你梳妆,护你礼成,与心仪之人喜结良缘……”宁甘棠念及林安,与玊常明悄然对上视线,“外面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姑娘能否高抬贵手,并把有关秘境的事情慷慨告知?我们不贪求,只需姑娘道些是能透知的即可。”
“叫我勺娘。”女子翘着繁密的眼睫,说话时有些纯然的嗲怪,“好呀,只要姑娘你把我扮成那人最喜欢的模样,将我平平安安送到那人手中,勺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唇一绽,勺娘的眼底滑过转瞬即逝的狡黠。
受拨浪鼓召唤的金瞳鱼全数聚集到了林安的身前。
密密麻麻的金线拥挤在浓郁的黑海中,由着海浪的翻涌起伏,犹如编织了一张粲然的薄纱,汹涌地飘动着。
金缺已经看呆了,“不是吧,就抽一条鱼的灵力,能使唤一大群?”
“不清楚,我就玩了一下。”林安语调平平,没多少惊叹,也无半分好奇,“等和宁甘棠碰上了,你要是疑惑,可以去求问她,她教我术法,对于这些,应当无所不知。”
“那宁道友可是个正义凛然之辈,小爷我要是突然去问人邪术,还妄图知晓夺了灵力再去操控别物之事,指不定人就给我狠狠教育一顿,我才不要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让我家那群老古董替我查呢。”
玄武境主崇尚道,为此特意在玄武境建立了问道门,用于追求极致的道法。
境主府中也养了不少其他境的颇负盛名的道士,受城主贵客之礼待,因此道士的地位在玄武境属德高望重。
整个玄武境的百姓不管信不信道,都十分尊重道修,偏偏他们的少主不以为然。
金缺不信天不信地,无事谓之那群道士“神骗”,有事就改口叨叨是“老古董”。
“我虽不太关注修士,但多少也听过玄武境的情况,我听闻的时候,玄武境内的道修应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人追捧,是发生过什么吗?”林安问。
据她所听,几年前的玄武境和其他境一样,各种门派百花齐放,没有过一家独大的现象。
“谁知道呢,小爷我要不是负伤,三两年才回一次,次次城里都大变样,哪里知道那老东西的想法。”
金缺口中的老东西,即玄武境境主,他的父亲。
林安将要绞杀的外门弟子的模样交给灰黑色气息,再由灰黑色气息输入鼓面,传达给金瞳鱼。
看金瞳鱼摆尾远去,她把拨浪鼓小心收入银针芥子囊,然后,她看向金缺。
“你不喜欢回去?”她没怎么享受过亲情冷暖,不是很明白像金缺这样作为儿女的心思,但她能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