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缺想以自己知而不知林安就是毒仙重生的事情为交换,换林安也知而不知他意气用事那些年的羞人事迹。
最好是两人一拍即合,把刚入秘境那一段一概揭过,那双喜临门。
可是比起眼下复生的林安,年纪轻轻的金缺终究是纯嫩了许多。
林安打量着金缺一身似乎是害怕又隐隐藏着大胆的模样,故意发出一声惊悚的冷笑。
“什么都不知道?”她挑眉睨着金缺,“那不太可能,其实说起来,我的你也已经见过了,就是一团黑气,那就是我的原形。要这么算下来我们也算坦诚相见,看来是注定的朋友了呗。”
她饶有坏心地着重强调了“朋友”二字,说着这两个字时,嘴角不由翘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幽深的眸底邪魅四散。
金缺对上林安的眼神,下意识艰涩地吞了一口津液,四只爪子紧张地踩在一块,自变回原形后,他就再也没化成人形。
他怕变成人形后,烧红的耳朵会有悖于他潇洒的气质。
万一被林安发现,那坏心眼的定要借此揶揄他,他可不想被林安以为是害羞了。
四境第一纨绔的金少主是不可能因为检查个铃铛就害羞的!
“真……朋友?”哪怕明知林安是说着玩的,金缺也想再挣扎着确认一下。
林安莞尔一笑,明媚流光的眼眸恍如坠入林中的繁星,在黑暗的树林之中别样晶亮。
但金缺十分清楚,那张胜雪洁白的面容下面,是放眼整个四境,最纯粹且浓厚的一团黑墨。
“差不多吧,帮我做点事情的那种朋友……应该也是朋友。”本打算就此结了话锋,然林安转念一想不能太亏待自己人,紧接着补充道,“放心,保证让你玩得愉快。”
瞬间,金缺就停下了后退的小动作,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紧盯着笑靥如花的林安,腾起了热烈的光泽。
林安默默关注着金缺情绪的变化,双眼不由眯了眯。
显然,玩闹的诱惑对金缺而言大过于一切。
金缺似乎极其沉溺于带有刺激的乐趣,即便那份乐趣充满暗礁险滩,他也不在乎。
不过同样,究竟是因为什么缘由金缺才如此沉迷危险,林安也不在乎,眼下只要能保证金缺不会因此背叛她,就够了。
滴答……滴答……
豆大的水珠落入浸润了海水的沙滩上,砸出了一片细小浅显的坑洼。
宁甘棠和玊常明几乎同时转醒,两人都有些刚经大风大浪后弥留的木讷,睁开眼之后迷糊地对看了一眼,又在地上坐了片响,才渐渐恢复心神。
“宁道友可还好?”
泽光门的禁牢之术极其看重弟子强硬的体能和身体资质,所以玊常明歇缓了几息,很快恢复如初。
宁甘棠捏了个清尘诀,将浑身湿漉漉的衣物弄干,然后吃下一颗回灵丹,回道:“尚可,玊道友你呢?”
“我已无大碍,只不过心口仍对适才的危难存有些许难以抹平的慌张。”
他边坦然地说着此刻的真实感受,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发现他们两人正站在一间看似熟悉的瓦房内,地上躺着许多应是和他们一样不过尚未苏醒的修士。
令他感到熟悉的这间瓦房乍一瞥,与他们在沙滩上挑选的那间大差不差,陈设相同,构造也一致。
但当下的这间却要比挑选的那间残破了不少,客堂的桌椅上蒙了厚灰,角落里盘织着密密麻麻的蛛网,房门斑驳,墙面疮痍,似乎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
且玊常明还留心到,瓦房里除了修士的身上浑身潮湿,其他地方都很干燥。
按理他们应该都是被龙卷风甩到了瓦房里面的,那么狂躁的风雨,可瓦房的地上却无一处多余的水点子。
灰尘带着岁月的痕迹安静平躺着,他们几个就如同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一般。
“此处有些古怪,宁道友,小心行事。”浏览完一遍凡是能入目的,玊常明语气严肃说。
宁甘棠点点头,纵目看着眼前所见,压了压心头的担忧。
“林安和金缺应与我们一样被卷入了这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林长老和那位道友最后我没看到,不知是什么情况。待修整片刻,先去找到他们,再一同看看这秘境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秘境从入口分开了他们,如今通过一场碧海龙卷风,又再度将人数寥寥的队伍分成了几拨。
但是不管是诡谲怪异的入口,还是翻天覆地的龙卷风,竟没有一次威胁到他们的性命,着实奇怪。
至少目前,宁甘棠尚未发觉秘境内明显伤人的危机,反而看着秘境内的碧海金沙作于画间,觉得秘境倒是个异常祥和美好的世外桃源。
美好到宛若黄粱一梦,叫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宁道友,你快来!”
玊常明本打算再唤醒一些修士,邀请修士们同他们一块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