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
她看向阿兰,冷声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如果再没机会把朱英困在府里,把密室里的那个替身送出去,就直接把密室中的替身杀了。”
“杀了?”阿兰惊愕地抬起头。
秦王妃脸色带着苦笑:“我感觉,我的敌人已经近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另一名侍女从外匆匆进来,在廊下躬身禀报:“王妃,燕王妃已经到府门口了,说是过来看看世子。”
文华殿。
案上摊着几张图纸,朱标指着图纸上标注的河道走势,与身旁的朱英低声讨论着:“你看这黄河中下游的治水方案,地方呈报说需加固堤坝,可格物院提出用“分流渠’疏导,你觉得哪种更稳妥?”朱英俯身凑近图纸:“殿下,加固堤坝只能解燃眉之急,过个三五年还会有溃堤风险。格物院的分流渠方案,虽前期投入大,但能把洪水引入低洼湿地,既减少灾害,还能灌溉农田,长远来看更划算。而且我们新研发的水泥,正好能用来修渠。”
朱标微微颔首。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吕本的热情的声音:“太子殿下,允坟殿下特意来向你汇报工部事务。”
朱允坟走进来,目光随即落在朱英身上:“朱大人也在啊,正好省得我再去格物院跑一趟。格物院刚递了奏折,说要在山东、湖广、浙江再选三个省设立分院,扩充工匠和学子。朱大人,这事是不是太着急了?就这么急着扩大势力?手都伸向地方了。”
朱英直起身,眼神冷冷:“格物院要做的事,是为大明改良农具、研发新技、兴修水利,这些都不是你能看懂的。设立分院,是为了让新技更快传到各地,让百姓早日受益,可不是为了争什么势力。”“哼,说得倒好听。”朱允蚊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倨傲,“可格物院毕竞还归工部管,如今是我执掌工部,这事得我点头才算数。你想扩院,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是么?”朱英转头看向朱标,语气诚恳,“殿下,臣觉得,是时候把格物院从工部独立出来了。工部这些日子处处刁难,从纺纱机齿轮的工匠调派,到治水水泥的采购,都百般拖延,实在拖累了格物院的发展。若再这么下去,很多计划都要搁置,辜负了陛下对格物院的期望。”
“你放肆!”朱允效喝道。
吕本连忙上前附和:“朱大人,格物院独立一事,关乎朝廷规制,岂能说改就改?你这么做,到底是想推动新技,还是想借着格物院独揽大权?”
朱英胸膛微微起伏,迎着两人的目光,大声道:“我只想强大大明!让大明的百姓能吃饱饭,让大明的军队有更精良的武器,让大明的疆域能安稳无虞!”
殿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朱标放下手中的笔,眉头微微皱起。
待朱英话音落下,他抬手挥了挥,沉声道:“都别争了。孤决定,即日起,格物院脱离工部管辖,直接向孤和陛下汇报。”
“什么?”朱允坟和吕本同时大惊,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朱允坟指着案上的奏折:“父亲,这不合朝廷规矩!格物院从设立之初就归工部管,岂能说独立就独立?传出去,大臣们会说你偏袒朱英,不顾规制的!”
朱标抬起眼,目光落在朱允炫身上,语气严厉:“孤的旨意,难道不算规矩?”
“朱英说的没错,你根本不懂格物院,也不懂它对大明的意义。你执掌工部这些日子,没想着怎么推动实务,反倒把心思放在刁难格物院、盯着朱英上,这就是你身为皇孙该做的事?”
朱允炫脸色涨得通红,又急又气,却反驳不出话来,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就是些工匠做些奇技阴巧的东西吗?儿子怎么就不懂了?”
朱标猛地拍了下案几,站起身,盯着朱允效,连续发问:“你知道什么是全球贸易吗?你知道什么是大航海吗?你知道什么是日不落帝国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朱允效和吕本瞬间语塞。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茫然。
他们从未听过这些词,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只能僵在原地。
朱标看着两人的模样,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失望:“你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争权夺利,只想着打压异己。孤知道你心里不服朱英,可你若真有本事,就做出点实事来让孤看看,让大臣们看看,而不是在这里耍脾气、扣帽子。”
朱允效跪了下去,眼眶泛红:“父亲,你错怪儿子了。”
“有没有别的心思,你自己清楚。”朱标沉声道,“起来吧,好好回府反省。若是再这么下去,别说工部,以后孤不会再交给你任何差事。”
吕本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朱允炊:“殿下息怒,允效殿下还年轻,不懂事,以后臣会好好劝他,让他多向朱大人学习,多做实事。等他想通了,定会让殿下刮目相看的。”
说着,他半扶半拉地拖着还在气到发抖的朱允效,匆匆退出了文华殿。
殿内重新恢复安静,朱标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孤在,没人能阻碍格物院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