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你若是不生在周家,你哪还有命活到今天!”周玉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像架在火上烤。他没脸反驳娘的话。
可他也是真心喜欢苹儿,他是真的想娶她。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他只要一闹,爹娘就会顺着他,他只要多求求爹娘,爹娘和姐姐们就会接受苹儿。
如今他知道的,他的话、他固执的坚持,在爹娘面前不值一提。他的一辈子,早已被安排好了,只要他还姓周,就永远不可能摆脱得了!徐氏看他有所动容,俯下身劝他,“那女子我着人查过了,虽是奴籍出身,如今也已放良,能做起大夫,心地想必是善良的,也难怪你喜欢。你若实在放不下,等你娶了蓉儿,就抬她进门做个良妾,也不算薄待了她。”“苹儿她不做妾!”
周玉霖声色毅然。
她知晓苹儿的心性,做妾无异是辱她。
徐氏火气上来了,指着他:“好好好,那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爹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他一回来,你与蓉儿就交换庚帖,把婚事办了,我们一家搬去扬州。你别想着逃跑,我要是能让你院里的一只苍蝇飞出去,我就不是你娘!”姜芾与苹儿两人在打理布置新医馆,兰殷礼也派了人过来帮忙。万事俱备,只差一块牌匾。
她还不知医馆的名字取什么,新的医馆,她必然要取一个自己的名字。想来想去,在纸上写下三个字一一念安堂。念安,希望每一位患者来到这里回去,都能早日痊愈,平平安安。她刚想托人去找专门为牌匾提字之人,那人还没出去,街上突然闹哄哄的。“官兵下山了!官兵下山了!抓了几囚车山匪,大伙快去看!”人群瞬时往那一处涌。
他们上山也有五六日了,姜芾闲下来时,也会时常想到凌晏池的伤,他就算身强力壮,也不是铁打的身子骨,擒贼必定凶险,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她立时关了医馆,也挤了过去看热闹。
可城门水泄不通,她竞没看到他人。
夜色已晚,她买了些菜独自回家,走到家门,已有人在她门前候着了。凌晏池换了一身干净常服,身形高挑清瘦,只是眉眼有些疲乏。“你怎么来我家了?"姜芾边说着,边打量他身上可有添新伤。“我知道你担心我。“凌晏池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了笑,“没有再添新伤。”姜芾睨他一眼,没好气,“谁担心你了,我是被你吓了一跳。”凌晏池见四下无人,耐不住心底的思念,去拉她的手,“那我想你,我想你还不行吗?”
他那五日只想着两件事,一是趁早剿灭山匪,二是早些回来见她。姜芾觉得他真是得寸进尺,给他点颜色他都能开染坊了,以前也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她一掌拍落他的手,“我去城门了,没看到你,我就回来了。”凌晏池自然不会说,他在清风岭受了伤,不是骑马进的城门,而是被提前搀扶进来,上过药治过伤才来找她的。
他听到她去城门看过她,心中的喜悦掩盖身上的伤痛,“许是人太多了。姜芾带他进屋,点上灯,二人在昏幽的烛光中对视。“顺利吗?“她迫不及待问。
“嗯。“凌晏池颔首,他听说是她与一个女子使计偷到余霆通匪的证据,从他口中得知藏匿点,否则怕是还要在山上搜十天半个月。“多亏了你们,你们也是后方的功臣,李刺史说要嘉奖你们。”他们拿到藏匿图纸,势如破竹,一路顺利擒贼,捣毁了全部窝点,确保山上再无一个漏网之鱼。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碧湾峡竞藏有两百多名为非作歹的山匪。姜芾做了菜端上来,摆了两副碗筷,“嘉奖我受不起,我只是尽自己所能,也为百姓做些事。”
凌晏池陡然皱眉,咳了几声,因太过用力,挣裂了背上的伤口,他蹙眉忍痛。
姜芾是大夫,一眼便看出他疼痛难耐,起身绕到他身后,见他背上渗出的血染红白袍。
“你是不是受伤了?“她急切翻出医箱。
凌晏池唇色发白,道:“只是被划伤了一刀,不碍事。”姜芾替他解开旧纱布,取了新的纱布,倒上药酒,重新上药。“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躺着,你这样以后肯定落下病根。”她缠绕纱布,在他腰侧打了个结,她低头时,发丝蹭在他颈窝,惹得人微微麻痒,分明是微凉的指尖,蹭过他腰腹时却一路燃起火星子。凌晏池再也压不下心底那道炙热,揽过她的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吻上那瓣日思夜想的唇。
姜芾头昏脑涨,不可思议般瞪大双眼。
她羞赧轻推他的胸膛,他似是察觉到了,扣紧她的手腕,像是攻略城池,如饥似渴般亲她。
他等了太久了,恨不得把她揉入腹中。
亲了良晌,姜芾耳边嗡嗡作响,理智乍起,强硬别开脸。他的吻便落仓促在她脸颊上,留下一点湿濡。姜芾唇红齿白,脸上像是沾了胭脂般红润,喘着气微讽:“伤成这样,还有力气呢?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