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茶。
凌晏池这下倒成了进退两难之人,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着满桌的板栗壳与叶子牌,忽然想起方才他来时,他们正凑在一桌欢笑。
他们的关系真是好啊。
他侧目望了眼姜芾,她捧着瓷杯抿了一口茶水,一眼也没有看向他这边。他也知道,她方才是为了伤者的病情才主动和他说话。看完了病,她便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
她对三弟、三弟妹都那般热情,可见她不是完全怨凌家人,她可能只是怨他一人而已。
犹豫了许久,他才起身告辞:“我还有东西遗落在马上未取,等他们寻到马车,我再一同过来接人。”
“你等等。”
姜芾双手搭在桌沿,终于凝眸望向他,“你那日醒来后走得太急了,我有事想跟你说。”
凌晏池身躯一僵,人像是黏在那凳椅上,坐定不动。他喉结动了动,察觉有一股热气在胸膛窜涌。她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呢?
在她短暂的酝酿中,他心中早已千回百转,设想她要跟他说什么。那日他醒来后,他跟她求和,还有些莽撞,冒犯到了她,她夺门而出。难道是她后面独自想了想,转变了心思?
她是愿意原谅他,愿意与他重归于好了?
他生平第一次,等一个人的话这般小心翼翼,又翘首以盼。“那、“他望着周遭那么多双眼睛,“可要借一步说话?”毕竟这种事还是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姜芾答:“不必了,此事大家都该知道的。”凌晏池手心收成拳,转而又松开。
她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坦白与他的关系吗?一瞬间,他被莫大的欣喜控制神思,不知所措地去碰身前那盏茶,却被烫了一下,借着袖摆掩饰,匆匆收回手。
“大哥,烫,喝这杯。“凌子翊将他的举止尽收眼底,还贴心地替他换了杯凉茶。
凌晏池没工夫喝茶,忙对姜芾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姜芾:“几日前我去村口替人诊病,曾听几位村民说前段时日也有两个外地来的生意人在碧湾峡失踪,起初我以为是误传,可那日亲身遭遇凶险,隐隐觉得此事不像是巧合,所以只能告诉你了。”凌晏池眼帘垂下,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端起那杯凉茶饮了一口,心里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