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则政怠、病则权移。”
她沉默着,居高临下注视着底下的那些惶惶不安的人,色若严霜,肃若玄铁,年轻的小公主在无数次的惶恐和不安中,终于也有了威棱慑人的模样。“你,你要做什么?“有人惊慌失措质问道,一个个都握紧手中的刀。岳云已经察觉出不对,赶在众人回过神来时,左手拉张宪,右手拽宗颍,头也不回就朝着公主冲去。
王大郎眼疾手快就想要去抓宗颍,谁知眨眼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墙头瞬间出现十来个弓箭手,与此同时,一根利箭悬空而出,明明耳边已经有鹤唳之声,可大脑却还未回过神来,只等那个瞬间,那根箭毫不留情地贯穿了王大郎身体。王大郎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长箭,怔怔抬头去看从天而降的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所有人的脸上都瞬间被飞溅上血渍,王大郎重重倒在地上。
王宣啧大惊失色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你,张三…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三自屋顶宛若飘絮一般轻盈落在公主面前,闻言,手中满弓的长箭已经冰冷地指向王宣。
弓身冷硬如铁,沉默而致命,箭头在日光下透出冰蓝幽光,还未离弦,就成功威慑众人。
“公主。“宗颍终于回过神来,失神喊道,“这,这,杀人,不可啊。”“冒犯公主者…“綦神秀等人自屋内缓缓走出,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死!”“汴京城内还有一万五的义军呢。“宗颍拎着衣摆,快步走向公主,却被大女拦在台阶下。
大女瞪眼,拔刀挡在最前面,大喝呵斥道:“退下。”“若非城内还有一万义军。“赵端笑,眉宇间是深深寒意,过分浅淡的眸光折射着夏日的阳光,好似一头年幼的老虎正不动神色地环视众人,但足够令人心惊胆寒,“我直接把他们斩杀在衙门口。”宗颍急得直跺脚:“这事,这事,不能这么办!”“岳飞和折智隽已经全面接管城门口。"李策直接说道,“今日赶来衙门闹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我们不过是担心宗留守。"王宣咬牙说道,“公主如此不然宗留守见人,甚至到了杀人的地步,难道真的是害了宗留守不成。”赵端轻笑一声,似有冷雾从眼底漫出,模糊了此刻所有表情:“你当真是为大道?”
王宣大声应下。
“自西京洛阳那边传来的信件,如今正在我这里。”杨雯华自袖中掏出几份信件,扔在地上,冷笑一声:“什么叫'奉公主以令不臣’,宗留守还在,公主还在,官家天使还在,甚至金军就在家门口,你们却为了自己的私心,一个个私自离开前线,全然不顾大局,罪不容诛!”王宣脸色大变。
“要不送去给我爹去处置。"宗颍小心翼翼说道。赵端看向宗颍,这位被宗泽羽翼呵护多年的儿子,到底有些优柔寡断。一一可她今日已经拉开弓了。
“杀。“她收回视线,低声说道。
宗颍脸色大变,猛地扭头,只看到数箭瞬间齐发,院中惨叫四起,只不过眨眼的时间,鲜血四溅,不过片刻,一切都陷入沉寂,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冈才的热闹好像也不过是幻觉一般。
没多久,大门被人打开,一身是血的折智隽快步走了进来,手中长刀还滴着血,面容冷肃“十三个叛将意图勾结金军,颠覆汴京,以推到城门口当场斩杀,其余奸细也都开始全城搜捕,如有拒捕,当场格杀。”宗颍不可思议去看赵端。
赵端笼着手,看着满地的鲜血,平静又冷酷说道:“不安分的王善,只会祸害汴京。”
“那,那万一乱了呢?“宗颍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的铁血手段,吓到头皮发麻问道。
“乱的是企图勾结金军的人。”
郭仲旬很早就发现不对,甚至发现有人打算抓自己时,借着如厕的时间直接走了小路,绕道内院,想要想来,还是决定找宗泽商议此事。先请他出来稳定局面,渡过难关。
谁知宗泽听闻他的话后却笑着摆了摆手。
此时,宗泽被人疲惫扶起来,说话也格外吃力,但神色却格外平静:“其他人只要一身正气,心无邪念,自然会冷静下来。”郭仲旬还是觉得不安:“其实只要让大家看到您,就可以避免在这个是谁自相残杀,那王宣也是有些本事的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他一边惊骇公主的雷霆手段,城门一关,直接血洗汴京,一边惋惜这些还有些本事的将领,如今汴京缺的就是能用的将军。“御外必先安内,内和而外威。“宗泽艰难爬起来,听到外面走过来的动静声,脸上露出笑来,“公主真的长大了。”郭仲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能叹气:“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宗泽只是笑着,然后看到公主快步走了进来。公主依旧衣摆干净,发丝整洁,脚步飞快,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冷厉,只是她瞧见了屋内的郭仲荀,神色些吃惊:“你怎么没被他们抓起来啊!?”郭仲荀诡异地顿了顿,鬼使神差说道:“那公主不来救我吗?”“怎么会!"赵端哈哈一笑,心虚移开视线,最后理直气壮说道,“还是不要打扰宗留守休息。”
郭仲荀万万没想到公主这么坏,立马不服气地去看宗泽。“还没吃饭吧,小策,扶郭留守去吃顿早饭,压压惊。“赵端连忙把人支走。等院内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