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着急也没用啊,我现在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了怎么回去呢?哎,又要给人添麻烦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他们要吓我让他们吓就算了,又死不了。我可真冲动啊,反思。”说着,轻轻拍了下脑袋。
纳兰云蘅叨叨了一阵儿,站起身来准备再试探性地走两步,万一蒙对了呢?
“话说我是不是该求个什么神?虽说神鬼不可信,可拜了终究比没拜好。阿娘应该不行吧,阿青姐姐和阿蓝姐姐也不行,菀菁姐姐也不行,土地或许可以。”纳兰云蘅扔了弓,十分虔诚地闭上眼冲着一人高的杂草拜了两拜。睁眼时看见一只鸟从身边飞过,于是有些欣喜,“燕子可是吉祥鸟啊,这下绝对能回去了。土地真是灵啊!”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燕子?燕子低飞……要下雨?”
好不容易找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或人留的一个树洞,雨就噼里啪啦地下起来了,还带着狂风和闪电。
“这春雨可真是猛。”纳兰云蘅往里缩了缩,瑟瑟发抖地摇头感叹,“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世事如此啊。”环视了下避风港,又满意点头:“嗯,天无绝人之路。”
这雨下得又狠又急,仿佛过年时没下的雪都化作了这场雨,仿佛是一场报复。
阿青和阿蓝带着人四处搜寻,赵琯溪三人也找了一夜时间,找到她时,天刚蒙蒙亮。
阿蓝将她背了回去,阿青几人去各处找大夫。
纳兰云蘅刚被背回来时全身烫得吓人,口中还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穿着单薄衣裳吹了一夜的风雨,于是实打实的大病了一场,在榻上躺了三天才清醒过来。
纳兰云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点朱砂映入眼帘,纳兰云蘅登时就清醒了不少。
“神仙姐姐,你还亲自喂我喝药啊?”
苏明朔搅搅桂圆汤,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这不是药,你要是能自己喝的话也行。”
“哎别别别,”纳兰云蘅支起了身子,笑得明媚,“我这胳膊……好像还不太能动。”
苏明朔帮她把被子掖好,细致认真地喂纳兰云蘅喝汤:“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大病一场。”
“多亏姐姐照顾得仔细。”
苏明朔将空碗搁到一边儿,拿起翻开的《千金方》,淡淡回道:“我只是今天喂了你一碗汤,前几日照顾你的是你的婢……是阿青和阿蓝。”
纳兰云蘅再度支起身子,探着脑袋四处望:“对啊,阿青姐姐和阿蓝姐姐呢?”
“她们随我爹抓药去了。”苏明朔翻过一页书回道。
纳兰云蘅凑到她跟前,淡淡的影子投在书页上方:“神仙姐姐看的什么书?居然这么认真,还带朱笔批注的。”
“孙思邈,《千金方》。”
纳兰云蘅不再说话,探着身跟她一块儿看书。
“被子。”苏明朔眼睛盯着书页,没来由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
“你被子没盖好。”苏明朔语气中似有些无奈。
“哦,神仙姐姐真贴心。”纳兰云蘅恍然大悟,笑靥如花地趴回床上,窝进被子。
常言道,“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更何况,苏明朔本就是世间少有的佳人。朦胧的烛光轻轻晃动,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眉似远黛,端的一副蕊宫仙子容,月窟嫦娥貌。
纳兰云蘅心中一动,嘴里冒出一句:“肌如瑞雪,海棠风韵。”
苏明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纳兰云蘅自知失言,满脸通红,一是急的,二是惊的,于是两手紧紧捂住嘴巴,一双鹿眼可怜兮兮的冲她一直眨巴。
也不知苏明朔看没看到纳兰云蘅的动作,她只是又翻过一页书,眼睛在上扫着,回道:“无妨。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嗯。”纳兰云蘅红着脸乖乖点头。
没一会儿,阿青、阿蓝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这么多药?”纳兰云蘅很震惊,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白一下子多了许多,眉毛几乎抬到了额,被子滑到了背后,皱着一张脸,“苦死我算了,难喝死我算了。”
阿青闻言笑道:“公主哪次喝药不是配着蜜饯?苦是苦了点儿,熬到后头不就甜了吗?”
“那也遭不住这么多啊。”纳兰云蘅两颊鼓起,细细的眉毛绞成一团。
“药,很少,吃的,多。”阿蓝补充道。她现在已经学会中原话了,只是话仍旧很少。
“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信我要看。”纳兰云蘅又高兴了,撩起被子就往地上跑。
两人把纳兰云蘅摁了回去,又把她埋得严严实实的,才把吃的一样一样递到她面前。
“记得忌口。”苏明朔将书合起,站起身来叮嘱了纳兰云蘅一句。
将苏明朔送走后,阿青阿蓝又回去照看纳兰云蘅。
“今日买了莱阳梨,又特意向摊主问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