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下了那块红布,一尊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金光的佛像毅然立在那里。
前些日子神秘兮兮,就连祁嫣然都不给看的贺礼,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大殿上。
何知沐一惊,太子果真是会讨太后欢心。
太后信佛,几近到了痴迷的程度,据说太后有个一出生便夭折了的公主,也就是祁言素未谋面的皇妹,她年轻时便日日拜佛,供奉香火,如今老了,更是每日吃斋念经。
果不其然,太后的神情明显欢喜起来,祁邺明道:“这是孙儿的一点心意,此佛像花了大半年请京中最有名的工匠打造,还请了观音寺的大师开过光。孙儿在此恭贺皇祖母大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笑得开怀,她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孩子,太子有心了。那哀家就收了你这贺礼。”
“皇祖母喜欢便好。”
祁邺明行了个礼,退到了座位上。
“福康公主到——”
门外的太监扯着嗓子叫道,今日是太后寿辰,祁墨婉身为大公主,自然是要来的。
她身子不好,即使如此晚了才来,太后和皇帝也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祁墨婉冲台上的人行礼:“参见父皇,皇祖母,淳贵妃娘娘。”
太后心疼得连连摆手,就差下去亲自扶她了:“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别跪久了。”
祁墨婉行礼道谢,随即命侍女将自己的贺礼献上:“皇祖母大寿,孙儿特意誊写佛经献上。恭贺皇祖母大寿,愿皇祖母福寿延绵,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她明显更喜欢祁墨婉,就连太子送她那么珍贵的佛像时,她都没这般笑过。
祁墨婉的生母淑妃是太后的族亲,太后待淑妃如亲女儿般,打小她就喜欢祁墨婉,自从淑妃死后,她就对体弱多病的祁墨婉更加疼爱,祁墨婉搬出宫后,她还经常将人请进宫来看看。
她让太监将贺礼呈上来,她爱不释手,同时又特别心疼地看着祁墨婉:“好孩子,你有心了。你身子不好,下次别干这样累人的事了,哀家心疼。”
祁墨婉笑着应下,然后行礼告退,去了自己的位置。
何羽在那里埋头吃点心,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他抬头,对上了祁洛赤裸裸的目光。
见何羽发现了自己偷看,他也毫不避讳,反而冲何羽顽劣地笑了一下。
好恶心。
何羽翻了个白眼,继续啃手中的鸡腿,没再理他。
而何知沐面对如此多的美食,此时却吃不下,倒不是不想吃,而是她没空吃,她正忙着思考一件事情。
她的未婚夫生气了。
她看着对面冷着脸,始终不肯看自己一眼的林枭,心中十分着急。
于是,她趁别人在送贺礼的时候,躲过众人的视线,偷偷来到了对面。
林枭一扭头就看见了何知沐那张笑嘻嘻的脸,他刚想出声,就被何知沐一把捂住了嘴:“嘘,别出声,我是偷偷过来的,被发现了不好。”
唇瓣擦过温热的掌心,林枭脸一红,又想到了那日。
何知沐却没发觉林枭的表情,她放下手,扯着林枭的袖子撒起了娇:“你怎么还生气了啊,别气了嘛,吃亏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林枭被气笑了:“何知沐,你搞清楚,明明是你强吻的我。”
何知沐有些尴尬:“哎呀,别那么在意嘛,实在不行……要不你忘了,咱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何知沐第一次看林枭的笑容带上了些许寒意,他冷冷地看着何知沐:“何知沐,撩完人就跑,你这是不打算负责了是吧?”
何知沐感觉林枭是真的生气了,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不负责呢?负责,负责,一定负责!我绝对负责!”
林枭冷哼一声,明显被她打动了,但他还得维持一下自己生气的形象,不然这么三言两语就被哄好了,显得他很没面子。
何知沐一阵头疼,这个人怎么还装啊?
不过自己闯的祸得自己弥补,于是,她双手环上了林枭的腰,贴在他耳边撒娇似地软软喊了一声:“怀瑾~”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他的耳根异常地红,他吓得一把拉开何知沐,他红着脸瞪她:“你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点,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你、你、你竟然……”
何知沐瞟了一眼周围,满不在乎道:“怕什么,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才没空注意这边呢。”
接着,她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怎么样,林大公子,消气了吗?”
林枭撇过脸不去看她,好半天,才回过头道:“下次别再如此了。”
“如此?”何知沐看他这幅害羞的模样就想逗逗他,“如此是哪样?是不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