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她消耗了不少灵力,心里疼的滴血,偏只能面无表情质问:“现在,本座眼里有你了吗?”
暮绛雪瞳眸微睁。
低眸动了动手指,他听到长穗找补道:“若非看重你,本座为何要收你做首徒?”
她本想一直端着严师架子,冷言冷语训斥暮绛雪一顿,顺便表示自己的心痛委屈,奈何腕上的冰花颜色实在太红,她只能改变策略,轻声叹气,“本座近日是有些忙,对你的关心不够,但本座也未想到,你身体如此之差,小小手伤竟迟迟未好……”
“这样吧。”她有了新主意,“免去你一半罚抄,从明日起,你跟随阁中术士们一同晨起操练,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如此,你可满意?”
大抵还不知阁中术士们如何操练,暮绛雪答应的很快,“徒儿都听师尊的。”
在长穗想要将手收回时,他使了些力道,不肯撒手。
“你干什么?”长穗的手被他包入掌心,年岁不大,手掌倒是不小。
暮绛雪眸光盈盈凝着她,“是徒儿错了。”
略低的嗓音温软动人,少年倾身半俯身体,将长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如猫咪般蹭了蹭,“师尊对我好,徒儿以后也定对师尊好。”
如同被冰凉的毒蛇缠绕,这动作未让长穗觉得讨喜,甚至起了一阵麻气。尤其是少年总用鼻梁有意无意蹭过她的掌心,像在细嗅什么。
“师尊……”
因捏碎了香炉,长穗的掌心被迫沾染了雪海香的香气,至今还有残留。大概是闻到了自己调配的香料,暮绛雪抓着她的手久久未放,莫名又让长穗想起他挖眼珠子的画面。
怎么总觉得他变态兮兮的?
“差不多可以了。”长穗浑身发毛,有些慌乱甩开暮绛雪的手,深觉这缕恶魂的不正常。
没等她找机会将人支走,秀琴急匆匆推门进来。
“尊座。”并未察觉屋中异样,她的眼睛自觉掠过暮绛雪,见清棋还在给长穗梳发,催促道:“陛下派来的轿辇马上要到了。”
长穗暗暗松了口气,“那便出发吧。”
她如今这张脸与灵洲界区别不大,唯一不同便是年岁小些,带着些许婴儿肥还未长开,稚气难掩没什么气场。不过既担了国师之名,她就算年岁小也该有国师之态,所以无论是衣饰还是妆发都以素雅老成为准,这些年几乎只穿素袍。
理了理身上不存在的褶皱,她途径暮绛雪身边时,负手挺腰又摆起严师架子。
以前在灵洲界,阿兄时常说她没有做师尊的样子,同暮绛雪嬉笑打闹是常有的事,偶尔犯了错怕被罚,也都是推暮绛雪出来顶罪。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了净化恶魂,她必须当好这个师尊。
“……”
皇家猎场比长穗想象中要近。
清晨出发,晌午便到了驻营地,一通勘察布阵确认周遭无异样后,她着急回去卜算兄长的具体方位,掀帘入帐时,却发现暮绛雪还跟在自己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长穗起了警惕心。
暮绛雪掀眸看着她,“师门守则第五条,未经师尊允许或传召,不得随意离开或靠近师尊。”
自来到猎场后,长穗并未准他自由,他只能跟着。
长穗轻咳了声,面上的严肃险些挂不住。
那本师门守则,是她来异世后空闲所写,断断续续写了数年,很多内容她都记不清了。险些又栽到小孽徒手中,她只能再次给自己找补,“没抄几遍,脑子倒还算好使。”
“那便进来吧。”
其实长穗想让暮绛雪走,最好有多远走多远,不要来妨碍她做正事。但如今正是找寻兄长的关键时候,她怕把人放走出什么岔子,倒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反正他的手伤已经治好了,长穗命他留在外间继续誊抄门规,她则在里屋布下星象命盘,试探着施术追踪桓凌的气息。
奇怪的是,随着长穗出现在西北方位,属于桓凌的命盘变弱了。急忙召唤出寻灵蝶,她将命盘上的气息注入灵蝶体内,下达命令,“带我去找阿兄,”
寻灵蝶煽动翅膀,大概是因那缕属于桓凌的气息实在太弱,它只在原地飞了几圈,很快碎裂消散。
“怎么会这样……”长穗心中着急,想起她去西南找暮绛雪时,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与暮绛雪的命盘相似,随着她的接近,桓凌的命盘也变得微弱不明朗。
让长穗忧心的是,当时她在找到暮绛雪时,暮绛雪是因性命之危命盘才会浮动飘忽,而桓凌的命盘上并未显凝妖魔异象,为何还会如此虚弱无力?
长穗的心思逐渐下沉,担心桓凌遇到了危险。
因施展治愈术,长穗已经耗损不少灵力,而如今她也顾不得太多,咬破手指凝聚全部灵力,试探着画出一道符箓。
繁杂的线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