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可是谁又能从往事中轻易脱离?
宁婉此刻的心思飘荡,她不知道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么造成的,那么现在的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若要避免这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不要这个孩子,毕竟-若不是难产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丢了。
可是,真的能逃离的开吗?
从前得自己就是一味地躲避风险,一味地顺从,看着上上下下的人脸色,揣测所有的一切,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然而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答案想来却是不甚清楚,多么可悲。
现在还要再来一遍往事的错误?
当然不!
此刻的她内心有一股冲动,自然就是要好好地活着,不是只为了活着而是要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她还是迫使自己从这中情绪之中脱离出来,终究要面对这一切自己不仅仅要好好的,孩子自然也是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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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并没有想象中来得容易。
自己一觉醒来,仿若异常虚无荒诞的梦境走了一遭,自己还未活得明白,至少她开始审视自己拥有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懦弱者的造梦。
孩子、季乾学、唐家、和离、季家…太多人在自己的脑海中权衡利弊,上一世是不是就是这么累,活得累,难怪绘春也背叛自己。
就连他,不爱自己也是正常的。
毕竟,似乎她一直都不被眷顾。
怀疑最令人疲惫。
宁婉刚开始是对于绘春背叛的愤怒,而后是不解,宁媛她有什么不满足?为何这样对自己。
后来,她也不打算去想了,何必呢。
宁媛做这些的背后定有原因,无非就是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罢了,能让她出手的必然是自己碍着她的路了,那药自己也送去给郎中看了,虽然没有伤害身体,可是却会使人抑郁不振。
宁媛的事情还需要去查,这个事情不能着急,自己现在也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过事情要一点点来做,不要出岔子。
她想自己不应当再陷入情绪之中无法自拔,一切都要变得好一点才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这好不容易的得来的重生一次,又怎么要白白消耗掉?
重新整理一番思绪,她也不那么难受了。
既然繁杂,那就挑出紧要的,不要像从前那样分不清楚轻重缓急,试试都着急,都放在心上,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而旁人却还是好好的。
如今最为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宁婉脸色突然变了变,如今倒是没有嫡母的刁难,可这孩子出生之后嫡母明显是不高兴的,更何况季斐去世之后这薛宜的性子更加莫测,那时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产房,就是希望他出现,可是却没有…
罢了,不想了,不要再犯错了。
她想着。
不要动心就好,或者,假装自己动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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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乾学其实并没有特意关注宁婉的状态,然而性格柔顺安静动人突然变得露出一些锋利的爪子时,说实话他并不适应。
傍晚歇息,最近和太子周旋极为不易,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其实很固执,季乾学渐渐有些疲倦,不过还好,妻子总在身旁抚慰自己,他在她身边很平静,总会感到时间都慢了下来。
这半个月来,她似乎也不像往常那样时时在自己眼前出现,最近抽不开身终于能回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瘦了没有,想着他的脚步渐渐地加快了些,可是临到门前又逐渐减慢恢复那平常的样子,变回游刃有余又稳重的季乾学。
撑开帘子,宁婉趴在小几上,本来她也是一时烦闷望着窗外的树木发呆,渐渐地在这凉风中睡去,本来就有孕更是容易嗜睡。
烛光给她打上一层柔光,眼睛阖着睫毛卷卷,红润的唇色让她更显得娇媚,妻子比半月前更加动人,季乾学也不禁有些渴。
心念一起便压制住,他已经习惯克制一切。
走进便能看见她穿的单薄,手不由得想要抚摸那脸庞,他当然看不见自己的神色是温柔的,帮她撩起一缕落下的发丝,自己也不由得一怔这习惯仿佛已成自然,然而他们成婚还不到三年。
潜意识里,他想他和她是一生,莫名笃定。
他轻声唤醒她:“阿晴,别在这里睡,容易着凉。”说着动听的话,可是语调平平,他似乎并没有学会如何关心她,就连那表情也是一脸严肃。
终于,梦中人渐渐转醒,宁婉从一个梦中醒来,昏昏沉沉记不得了,不知这是什么时辰。看到面前的人,眼神迷离,有些恍然,不由得想要问一句:“你…”看着四周的环境又明白几分清醒后,与他拉开距离。
季乾学并没有在意这微小的动作。
她似乎想要皱眉质问,然而转瞬一想,终于变回那个合格的妻子,问自己的夫君:“夫君已经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