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的话,那同寒门往来便能成了另一种美名,清风朗正,不惧门第之见,颇有林下之风。
她记得上辈子她三妹妹就有极好的人缘,好像还同一学问极好的寒门女学生惺惺相惜,都怪她总是避着走,听都不想听,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管怎样,她三妹妹能交到好朋友就行。
她的思绪不过一瞬,先安抚刘诗圆道:“你也别怕她们,你祖父是扬州刺史,也是地方长官呢,你若是有相处得来的大胆结交便是。”
刘诗圆有些叹气道:“我知晓的,就是还有些不习惯。”
她才来京城没多久,一直在备考,连元宵都不曾出去玩过,乍然要打开新的交际,多少有些胆怯。
“你今日如何?”刘诗圆问:“怎么都没瞧见你那边有同窗?”
“本就没多少人,一下就走完了。”顾清月浑不在意地应着,跟着刘诗圆爬上了她的马车,然后朝侯府的马车方向招了招手。
女学虽内部存在着学生间自有的一套等级制度,但单就“唯才是举”招生、“教无门第”待生这两点就显出了它对大业所有女子的公平,所以进了女学,不管什么出身都不许带丫鬟仆从,守在侯府马车处等待的几个丫鬟和马夫见到顾清月立马驱车上前。
顾清月先让自己的丫鬟也跟着自己走,然后同顾清荷的丫鬟秋阳道:“马车留给三妹妹,同她说我先去珍馐楼了,她若是没有约赴可以来寻我,有的话便算了,晚些我自己会回去。”
秋阳应下,顾清月退回马车中同刘诗圆道:“走,咱们先去吃好吃的,在扬州时候我答应过你的。”
“真不用等等荷妹妹吗?”刘诗圆撩开车帘往女学大门又瞧了瞧,已看到许多人结伴出来。
顾清月虚往外望了一眼,语气很是笃定:“我算过一卦了,我三妹妹今天肯定没空。”
刘诗圆若有所思点头,她自是不信顾清月的卜算,但她在启乙班,同甲班不远,还未出来时就瞧到了顾清荷身边围了许多人,有邀请做客的,也有请指教的,还有想看她入学文章的,就是要出来怕也要许久。
想明白后,她吩咐马夫:“可以走了。”
女学附近多是高门贵马,马夫赶马而动,行的并不快,直到离了女学区域,转角进入大街,马夫才多挥了几下鞭子。
然也是这一加速,几声“哎呦”传来,还有粗声的大骂:“你们怎么赶马车的,撞到了我弟弟,让你们主人家下来!”
马夫是刘诗圆带来京城的家仆,都说这京中随便撞到个人都可能和皇家有着三分亲,被人这般一吼,他怕闯了祸,顿时有些失了主意,有些无措地往里头喊了声:“姑娘,这......”
听到马夫喊姑娘,被撞之人抱着腿喊得更加的大声:“我的腿,大哥,你别让撞了我的人跑了啊!我的腿怕是断了!一定要让她们出诊金!”
“疼死我了!”
被叫大哥的壮汉眸中也闪过精光,上前攥住马夫的手腕:“你们撞了人别想跑!”
“大家来评评理,我同我弟弟好好地才出巷子,就被这横冲直撞的马车撞飞了出去,若是不给个交代,我便要报官!”
因刘诗圆的马车不是特别大,将就坐在车外车辕处的疏柳也被冲上前壮汉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往车厢处靠了靠,但双手张开挡着门,不让人冲突了自家姑娘,还不忘辩解:“姑娘,别听这人胡吣,让他报官,我刚瞧得分明,是他们自己冲上来的!”
刘诗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担心是真撞了人,本想掀开帘子往外看看,但察觉到外头男子的靠近,便住了手,又听疏柳说对方是故意的,更是慌了心神,无措地看向顾清月。
“疏柳,问他想要多少诊金!”
顾清月的声音透出了车厢,外头的男子暗喜,“我弟弟这腿,伤筋动骨一百天,日日的药材,还需要人每日的照料,少说要五十两,姑娘若是给了这五十两,这事便算了。”
“我若是不给呢?”五十两,简直把她当傻子,顾清月心中已经认定疏柳说的话,闹事的两人是故意讹诈。
一听不给,男子语中的凶狠更甚,高声哭喊着:“这新入女学的学生是这么个伤人害命的蛇蝎,我弟弟的腿就这么废了,她半点赔偿不想给,这样的无德之人有什么资格入女学,我不但要告官,还要去博雅女院寻院正为我兄弟讨个说法!”
听到女学生几个字,周围聚集的人越发地多,将刘诗圆的马车围了个结实,多是看戏的百姓,可也导致她们的马车动弹不得。
“阿月,要不给他吧,就五十两。”刘诗圆有些害怕,若是传出伤人害命这样的罪责,她也不用在女学中待了。
顾清月:“你怕什么,有我担着呢。”
而且对方提到了女学,分明就是冲着她们来的,若是给了这钱,才真是把罪名给认下了。
顾清月才准备自己出面拿出侯府的身份下去瞧瞧,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