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没有病房里的好用,你爸爸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不是你从医院出去回了家他就会停下的,能不能安安心心好好养,听听医生的话行不行。”
方预衡坐着看文件呢,扔了手里的东西把小五拽过来搂住:“小嘴叭叭的,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从我出事,你每天两头赶,有空子大多陪我待着了,手上的活可动过一下吗?”
叶珎明白过来,他急着出院,是怕耽误自己的工作:“手上快做好的就是一面玉屏风,我赶了工,已经交出去了,观音和博物馆要复刻的花熏,别人做不了,我都沟通好了往后延,其实就是要参赛的作品,赶不上就算了吧。”
“神工今年的创新奖会用水晶杯,你不是想要一个嘛,下回可说不好用不用了。”
叶珎还真挺想要那个奖杯的:“我抽空子做吧,这活儿急不来,赶不上也没办法。”
“回家养着你就有时间做了,我不乱动,就在二楼待着,卫生间多放两张凳子就是了,我这不是有一条腿能用嘛。”
叶珎有点动摇,医生倒是说出院也行,但这边住着,换药看伤总归方便一点,她正思索,方预衡的手开始不老实:“其实还有一条腿也能用。”
“十三点,孩子还在外面呢!”叶珎红着脸起身,还被他摸了一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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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预衡对董事长的了解,他选择在这种时候大费周章,铤而走险,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离婚的成本太高。
果然在和朱女士仔细聊过之后,方预衡觉得方董事长的态度突然变得焦躁,是在母亲去了夏威夷度假之后。
这与陆回手上的一条线索重合——曾经在陵州嚣张一时,几乎碾压本地地下组织的陈氏兄弟团伙,经由福建,正是潜逃夏威夷。
他们至今仍然与国内,甚至与陵州的相关人士有联系,但由于境外追踪的压力,和对方超强的反侦查能力,一直没能缩小范围,锁定和他们联络的人员。
这两个人涉及多起命案,参与组织过的违法犯罪活动无数,如果真的是方俊良,真的牵涉陵安,那背后的资本运作,金融犯罪的体量,难以想象。
方预衡作为方俊良的儿子,作为陵安现任的总经理,必然也不得不全力配合警方的侦查。
根据方预衡的分析,除了陵安置业的资金问题,陵安集团整体的账目不存在内部操作或者金融犯罪的可能性,财务部门从上至下,如今仍然是祖母制定的规章,主管团队也是她亲自遴选培养的。如果有问题,他这个总经理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要查的是方俊良的私人账户,以及最有可能与海外联系,且最容易搞小动作的运输链。
方预衡压力很大,因为一个不小心,三代人才做到如今规模的陵安,就有可能天翻地覆,改名换姓。他痛恨父亲,同时希望父亲只是陈氏兄弟的血包,而不是同伙。
叶珎最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焦虑,他都已经在看陵安九十年代的档案和账目了,坚信陵安没有参与到那些灰暗脏污中,但忧虑和痛心,也随着坚信与日俱增。
叶珎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和他好好聊一聊。
除了满满,家里新增一名需要晒太阳的人,方预衡也成了阳光房的常客,这里多了他的摇椅。
叶珎坐在摇椅旁边的小爬爬上,问起案子的进度,方预衡叹气:“经侦那边目前也觉得陵安没有明显的问题,联合海关在查仓储和货运,虽然我还没收到消息,但是感觉不妙。”
“系统不一样,陆回可能不方便提前给你透消息,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和郑哥他们打听,他们虽然洗手不干了,消息还是灵通的,海上有个风起个浪,老渔民最懂。”
小五腿长,坐在矮凳子上整个人蜷着,小小一团,乖乖巧巧的,但听听她说的话,那郑哥是什么人?之前为了处理欺负小五和唐乐佳的三个流氓,从郑哥手上走了一批象牙,才知道那位早几年,是南海上的一尊佛,方家这样的,只能算是有钱人,而那位是黑白通吃的土霸王,说不好是人是鬼还是神。
方预衡这阵子是有些怕了:“你和他们还有联系?”
叶珎眨巴着眼睛:“不是都给你联系了嘛。”
方预衡点点头:“打听什么,不用打听,是福不是祸,咱们放宽心。”
两个人这会儿已经领过证了,是夫妻了,但叶珎唤他,还是喜欢连名带姓:“方预衡,你对陵安,是不是感情很深?”
方预衡晃了晃椅子,像是点了点头:“奶奶和爷爷其实没有很大的野心,目标从办好一个厂,到办好厂,开好店,后来变成开大超市,再到全国连锁的大超市,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点做起来的。
听奶奶说,差不多有我才有陵安,之前只有佳瑞,别人以为陵安是我的祖父,我的父亲,在我心里,他更像兄弟姐妹,和我一起成长,慢慢强大,我想把他做大做强,然后继续交给我的孩子,人不能一直活着,我希望他可以,像一件玉器,有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