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撑着病床踮了踮脚:“我有一片金叶子,是妈妈送给我的,你那里也有,是不是你以前给我妈的?”
“嗯,我和你妈妈第一回见面,就是在上次带你去的那个院子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小名,后来我问她叫什么,她给了我一片银杏叶子,是不是很浪漫,很美妙?”
满满笑着“哼”了一声:“我的叶子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妈妈说,金叶子有好多个,但是她只拿了一个,为了送给我,我问她其他的叶子在哪里,妈妈说在爸爸家,不是佳佳爸爸,是真正的爸爸。
我那个时候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除了DaDa还有一个人是爸爸,我问妈妈,喜不喜欢真正的爸爸,妈妈说,当然喜欢呀,如果不喜欢,他就不是满满的爸爸了。”
方预衡果然有些得意,扬了扬眉:“我们那时候已经分手了,你妈妈和我分手了,还是喜欢我。”
“开心不?”
“开心。”
“高兴不?”
“高兴。”
“那等你好了,还要带我出去吃东西,吃妈妈不许吃的东西。”
“懂什么叫等价交换吗?”
满满努了努嘴巴:“明白了,小气鬼。”
然后抱着胳膊往外走,嘴里大喊:“妈妈,方预衡醒过来啦!”
方预衡看小五走进来,原本想笑,眼睛却酸涩起来,险些掉泪,一天一夜没见面而已,小五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憔悴:“我这是躺了一宿还是一年,你怎么都瘦了?”
满满去外面找东西吃,叶珎掩上门嗔了他一眼:“呸,不会讲话就不要讲。”
方预衡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吓坏了吧。”
叶珎坐到病床边,又红了眼眶:“还在输液,医生说暂时不要喝水,是不是很饿?”
“还好,身子太虚,都感觉不到饿了,咱们说说话。”
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方预衡的手掌,以往总是暖和和的,这会儿有点凉,叶珎帮他捂着:“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吧。”
方预衡愣愣的,不错眼盯着小五:“我不会还在梦里吧。”
“是做梦,你别醒。”
方预衡知道这回是真的吓着她了:“我明天就好了,不对,我现在就好了。”
叶珎轻轻把手抽出来:“我看你是真发梦了。”
“哪儿去啊,再聊一刻嘛。”
叶珎起身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把加湿器关了,又去关窗帘:“让医生过来看一下,问清楚什么时候能吃东西,肯定是饿过头了才感觉不到,养伤怎么能不吃东西。”
方预衡感觉脖子没那么僵了,她人走到哪儿,眼神就跟到哪儿:“小五。”
“嗯?”
“五儿,五宝,我宝。”
叶珎转过脸来:“咋啦?”
“老婆。”
叶珎又走回床边坐下:“找打是不是,越喊越肉麻。”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我当时真怕啊,心里想着,哪怕就是到了鬼门关,我也得爬回来,怎么能让你和满满,在这世上没了依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很爱很爱。”
叶珎抬手帮他擦了眼泪:“你每回都是在床上说,我到底该不该信啊?”
方预衡又笑起来:“哎哟哟,我家小五都开始说荤话了,我是真没醒吧。”
叶珎假装要去点他额头上的纱布:“我帮你醒醒疼,看看到底醒没醒!”但总归舍不得,“我可不是要说荤话,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行,等我一会儿下床再跟你说。不过咱床上可不能落下,词儿本来就不多。”
“我真是多余搭理你!”
叶珎羞红了脸起身出去,正好医生护士一班人马过来,给方预衡做各项检查,他多是外伤,挂几天消炎药,吃几天流食,后面慢慢养着,等拆了腿上的钢板就没事了。
疼是肯定会疼的,但大难不死,已是万幸。
满满也一脸认真地站在妈妈身边听医生说话,待他们交谈完,才敢出声询问:“医生叔叔,我爸爸能好好吃饭了吗?”
对着满满这样的小孩,没有人会没耐心,赵医生把话简略了,又和满满说了一遍:“这几天不行,只能先喝粥喝汤,过两天手上不扎针了,就能正常吃饭了,但是要清淡一些,不能吃海鲜和太甜的水果。”
满满连连点点:“好哒,谢谢医生叔叔,麻烦您啦。”
跟着的几个护士已经被满满用糖果贿赂过一圈了,待她很亲切,往外走忍不住摸摸满满脑袋:“要是孩子都像满满这么可爱,谁还恐婚呐。”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叶珎觉得方预衡这伤,一百天都未必能养好,但方预衡三天两头闹着要出院,说的次数多了,叶珎就有点恼了:“你急着回去干嘛?伤了腿,家去上上下下的,轮椅不方便,连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