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这次的展其实不能用世俗的标准,去判断她是不是成功,从策划到开幕,能毫无阻碍地完成,就已经是一种成功,她虽然比往期的展有更多的争议,但“力”单元所有的展品,在展期内全部售出,四位设计师都接到了大小不等的定制单,就足以说明她的表现非常优秀。
因为叶珎坚持原则,所以即便方预衡和王清这样灵秀的领导层,也不知道“流光”的全貌,只在叶珎和唐乐佳交流的字里行间,拼凑出了几位设计师大概的作品主题和风格。
这会儿叶珎窝在沙发上和乐佳讲电话,叶珎让乐佳猜猜看,谁的作品接到的订单最多。乐佳是来看过展的,在电话那头一通分析,方预衡已经坐到小五身边,拿过她手上的笔,在她搁在膝盖的速写本上,写了四个字:平步青云。
叶珎看着他笑了笑,又从他手上拿回笔,在他写的字旁边打了个对勾,而电话那头,乐佳还在分析:“我猜是那个珐琅的怀表,或者你的竹子玉刀,那个竹子真的雕得好漂亮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一个。”
“你说喜欢我就给你留了,第一件肯定给你啊,不过你的两个答案都不对,王梦鹤的青云直上是第一个售出的,后面订的人也最多,珐琅是其次,我的平安扣和无事牌能拿个第三吧。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乐佳在筹备一档女子力量训练类的节目,通过专业系统的训练,让原本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变得强壮,拥有可以防身自保的能力。
她不希望自己投资并参与的第一档节目亏太多,所以在真实的基础上,它还要有亮点笑点,兼备娱乐性,这对内容筹备,人员组成,节目机制等等,都有很高的要求,她推了不少工作,全身心投入到节目的制作中。
“还算顺利吧,咱毕竟不差钱,你就等着看吧。小方总咋回事啊,我最近看陵安的新闻,好像不太妙。”
叶珎看了旁边的方预衡一眼,他拿着平板在看资料,手上握着电容笔,不时圈画重点,税务局年中公布了一份欠税公告,陵安置业赫然在列。
叶珎没想到陵安置业这么大体量的地产公司也会欠税,结果方预衡告诉她,真实情况比她能够想象的,糟糕更多,商票逾期,项目停工,拖欠款项,官司缠身……
虽然陵安置业的情况不是个例,但方预衡是陵安的总经理,即便陵安置业被方董事长牢牢把控,他也不得不从全局考虑,想办法解决问题。
叶珎帮不了他什么,只能伸出手,给他捏捏肩膀,口中继续和乐佳讲电话:“陵安置业之前的几笔融资快到期,债务太庞大了,小方总啊,忙着帮董事长还债呗。”
方预衡笑了笑,知道她俩在聊自己,把小五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放到唇边啄了啄,叶珎又和乐佳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趴在方预衡肩上:“是不是很麻烦?”
方预衡把手头看的资料翻到目录页,叶珎看到每一个项目名称后面,都有他做的简单标记:“你看这两年的项目,目前停工的比完工的多,我画了三角的,是现在卖了还能有人接手的项目,七八折卖掉,能套个几十亿出来。
但陵安置业大大小小的子公司,强制执行的金额都已经将近十亿,两个信托一到期,这么点钱根本杯水车薪,就这样方董事长还不想把项目拿出来交易呢,要卖陵安的资产抵债,卖实股填房地产的坑,那不是纯纯有病嘛。”
叶珎点了点头:“陵安的根基是零售和日化,这部分不动,能卖的其实就是几家子公司,陵安医药有可能独立出来,脱离集团公司吗?”
方预衡随手划了两下屏幕,若有所思:“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叶珎晃了晃脑袋:“我还挺聪明的呗。”
方预衡扔了平板,把小五抱进怀里。叶珎挪了挪臀,坐到他两腿之间,方预衡低头亲了她一会儿,闷声发笑:“比满满都聪明,上个星期咱俩加班,满满在家唉声叹气的呢,说我们要么不回家,回家就腻在一起,眼里都没她了。”
叶珎咯咯笑:“我带她去上过班,下回你带她去上班,她有新鲜感就不会唉声叹气啦。”
“嗯,下回加班带她去吃陵安的食堂,省得在家妈还要管她饭。”
叶珎觉得有点压头发,抬手理了理,方预衡托着她后脑勺:“什么时候长这么长的,都能梳马尾了。”
“没时间剪头发,过两天我自己剪,长了有点麻烦。”
“干脆让明天的造型师理一下,我让他们早点过来给你弄,就在家剪。”
“还请造型师?这么隆重?我都有点不想去了。”
“范锦娴结婚,你不是说去看看她庐山真面目嘛,东郊国宾馆在山里面,环境很好的,菜也好吃,晚上咱们就住东苑,离得很近,就咱俩,嗯?”
“菜真的好吃吗?”
“骗你小狗。”
别人的婚礼,叶珎原本以为穿得不要太随意,过去随个礼吃个饭就行了,哪知道方预衡还特意让乐佳推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