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1 / 3)

天还未亮,程鱼手举一盏烛灯,点亮了整间卧房。

她轻声踱步到书柜前,另一只手在柜里翻翻找找。

《品花宝鉴》,不是。

《红楼春梦》,不是。

自己原来藏了这么多本禁书。

“啊,找到了。”

她喃喃自语,将那本纸页泛黄的《拳经总歌》取出来,搁在枕下,打算待会练武时送给程小乙。

虽然只过招了两天,但她也看出他的武学天赋,是她这等庸人不可比拟的。说来惭愧,洛燕看她一心练武,几年前就送了她这本拳经,她参不透,看了几页便束之高阁,把它封在一众禁书后面吃灰。

是时候该让书去到它本应去的地方了。

思忖间,纸窗外的天色就亮了。她飞快起身,翻被下塌,不忘抱着拳经,心里只盼着快点把书送给小乙,想看他高兴的模样。

“给我的?”

程小乙接过书,略有欣喜地翻了翻,却又泛起苦涩一笑,“可小姐,我不识字,看不懂这书里写了什么。”

“没关系呀,我念给你听。”她扬眉笑起来,说话间纵身揽过他的肩膀,“以后有什么看不懂学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本小姐。”

程小乙微微伏身,被娇小玲珑的她压在颈窝处,身体竟不得动弹。

又或许是不愿动弹。

“多谢小姐。”

他一抬头,对上她侧过来的脸庞,四目相望,鼻息温热。

有那么一瞬,他忘记了呼吸,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安静下来,唯有胸脯起伏不停,听得见心里的兵荒马乱。

程鱼面色一红,赶忙松开手,别过脸去。

她也感到心中有些异样,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以后我若是再揽你,你得推开我。”

“为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问,话一出口才觉不对劲,又匆匆改口,“我知道的,小姐,主仆有别,本就不该走得太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从不在乎这些尊卑关系,竭力解释道,“我这个人,一向没轻没重,心情一好就喜欢对人动手动脚,也激起不少误会,所以爹才不让我去男人扎堆的武馆。但现在,我只是不想让燕哥哥一个人误会。”

“……好,”他轻声道,“小乙知错了。”

原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由得苦涩一笑。

真是被金陵那帮女客惯得不轻,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巴不得非礼他。小姐身旁有那卓尔不凡的燕公子陪着,怎会想得起多瞧他一眼?

她对他的好,与对小甲、小青没什么不同。哪怕再来个小丙小丁,她同样会毫无保留地待他们好。而他只需靠近她一些,贪恋那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温暖就够了。

再向前一步,都成了自作多情的笑话。

“程小乙!你和鱼儿姐姐嘀咕什么呢?”

小红缨的怒音在身侧响起。

他皱起眉,很是不悦,趁程鱼背过身去,转头瞪他一眼。只见小红缨小手一挥,又往那册子上添了笔状词。

往后七日里,程小乙进步神速。

那本《拳经总歌》乃是太极拳的原始理论,不少武林豪侠要花上数年时间琢磨参悟,他一听程鱼念完拳歌,便有了自己的领悟。

风起竹林,拂来一阵浩渺清风。他负手立于她身后,凝望着她的背影。

“小姐教我的那首诗,我已经会背了。”

“是吗?”她回头嫣然一笑,“背来听听。”

“我赖天地以存身,天地赖我以致局。”

他继续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是先有无极而成太极。我以为,太极拳法也是如此。人孕育于天地之中,唯一要做的,不过是沉着、安舒地面对一切,不运气,不用力,不求以柔克刚,而是根本不求‘克’。”

程鱼初次听到这样新颖的见解,有些不明白,“可如果不运气,不用力,又如何制服对手呢?”

“小姐同我一试便知。”

他微微一笑。

程鱼将信将疑,转身面向他,抡起粉拳急攻他胸口。

程小乙再不退避,仍是原地伫立,涵胸拔背,摊开手掌包住她的拳头,随势粘住,不丢不顶,使她不知道他要出什么招法,只能一味用蛮力突进。

几招下来,她先后直攻他的肩、腰、腿,满身力量竟都被他以这般方式化解了。

若她是林中火,那他便是湖中水,在一片祥和的吐纳间,水吞灭了火。她脚跟开始不稳,他轻轻一推掌,震得她连连后退,失神跌倒在竹边。

“不用力,是稳定住自己重心,借对方之力,转移对手力气的方向。”

他走上前扶起她,替她掸落身上泥土,“所以,小姐是被自己的力气击倒的。这便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四两拨两斤。”

一席话说得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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