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乙……”
咬牙切齿的几个字，缓缓从洛燕喉头逼出来，“把你那匹黑不拉几的畜生给我宰了！”
程鱼还未搞清状况，走上前安抚自己的小白龙。她轻抚着它不住发颤的柔软肚皮，小白龙才逐渐恢复平静。
红拂那边，是洛燕扬起鞭子对准小黑的腹部狠狠一击，它嗷呜倒下，才让红拂得以逃脱。
只可惜晚了一步。如程小乙禀报的，他不过是去解了个手，回来时才发现，红拂已经被小黑糟蹋了。
他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跑远了偷看他们练剑，才导致这混乱局面的。
洛燕捂着脸摇头，怀里抱着红拂委屈巴巴的马脸。压根就不该让公母三马同处一片草地。
没有这程小乙的时候，小白龙与红拂两匹母马可谓是姐妹情深，其乐融融。偏偏今日来了个公马……还是那般不知是骡子是马的杂交低种马。
有着纯正血统的红拂怎可与那般畜生搅合在一起？
想到这，愈发对程小乙连同他的马嫌恶起来。忽然心生一计。
“事已至此，走吧，继续练拳去。”洛燕阴沉着脸道。
回到竹林，程小乙大感不妙。
目睹了两人叹为观止的剑法，如今在他心里，沉鱼落雁的组合俨然是一对霸气潇洒的武林侠客嘛，天知道他们要对他做甚。
程鱼拍拍他的肩，“小乙，你别害怕，站在原地，待我出拳的时候，你用身体本能挡我的进攻就好。”
程小乙在原地石化。
这是要拿他当沙包还是人形桩？
“放心，”程鱼粲然一笑，“我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这笑容越是无邪，他就越是恐惧。方才那些拦腰折断的竹子，或许就是他的下场。
洛燕依旧站在程鱼身后，负手而立，一派武师模样。
“鱼儿，出招吧。”
话音刚落，程鱼便似那听军发号施令的野马，挥着拳头朝他奔来。隔着几米距离，她飞扑近身，一记呼呼带风的右钩拳。
眼看就要正中自己眉心，程小乙赶忙抬起双臂，交叉挡在眼前，这一拳打得他连连后退。挡下之后，两根腕骨都在隐隐发疼。
打拳的同时，程鱼不忘用腿出招。她高抬腿直蹬程小乙下盘，他急中生智，将腰向后一拱，这才让她踢了个空。
几番回合下来，程鱼完全是不计后果的进攻，程小乙大声求饶也不见她收手。仔细一听，原来她做的每一个招式都是洛燕所教。
定是因为小黑糟蹋了红拂，洛燕才想出这法子来教训自己。他愈想愈气，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怎得如此小肚鸡肠？
说来也怪，程鱼打拳空有一身蛮力，但拳法并不精湛，即便是程小乙这样毫无功夫的外行，也能轻松躲过她的拳头。
洛燕每每教她，右拳，左腿，提肘，程小乙也听着这些提示，反倒很快悟出防守的招式，总是比程鱼更快一步，闪到她拳头相反的方向，令她无论如何都打不到自己。
“程小乙，我今天偏要打到你！”
她似是开始懊恼，拳头雨点般快而密地朝他砸来。
“小姐饶命啊！”
他一边左右闪避，一边嚷嚷着求饶。
看他轻松防御的模样，程鱼更是生气，忽然起猛了一个步子，出拳的同时人也跟着踉跄向前。
“喂——你闪开！”
眼看就要俯冲栽到他身上。
“小姐当心！”
不知怎的，程小乙这次全无躲闪的意思，只怕她栽到地上摔个狗吃屎。
他张开双臂迎上去，稳稳当当抱住了她。
将她重重搂在怀里那一刻，他胸口先是一阵软绵绵，还未仔细体会那带着体温的触感，紧接着传来一阵钻痛，原来硬生生吃下了她的拳头。
程小乙呜呼一声，松开手，直挺挺倒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程鱼垂头丧气倚在竹边，看着躺尸一般还没醒来的程小乙。
洛燕也叹气，“今儿又打趴了一个。”
“燕哥哥，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程鱼低声喃喃，“让家仆做我的人形木桩，整日都在打他们，根本就是个坏主子。”
洛燕安慰她，“庄主不让姑娘家家的去武馆学艺，你自己练武确实辛苦了些，也会走不少弯路。我常要外出护镖，没法终日陪你，也只能指望这些家仆做陪练了。”
他顿了顿，虽对程小乙颇有不满，但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小青、小甲、小乙三人里，倒是小乙最机敏，尚有天赋，赤手空拳地挡下你很多招。以后不如教教他些武功，也能让他跟你棋逢对手地练习。”
程鱼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躺在地上的程小乙轻咳几声，缓缓睁开眼。
“小乙，你醒了！”
程鱼喜出望外，连连摇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