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又笑道:“你不肯说对她的看法,那你下边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说着,便问,“你说王梦茹是不是聪明?”
高志远不好回答人家一个姑娘不聪明,只得笑道:“是。”
“你说王梦茹是不是漂亮?”
王梦茹长得白白净净的,像出水芙蓉一样,怎能说不漂亮呢?便又回答了个“是”。
“你是不是喜欢王梦茹?”高志远这才发现上当了,忙笑着道:“你开什么玩笑。”
韩文义一脸严肃地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是经过认真考虑才问你的,哥不是没考虑你的婚姻大事,可老觉得没有合适的。这次请满月,我表妹来了,忽然想到你俩就挺合适的。她很喜欢你,她上次来我家,我说因为成分把你教夜校的老师下了,她急得什么似的,说:‘教那么好,就因为成分就给下了,也太不公平了!’现在想想,她真得喜欢你,要么,不会那么着急。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也喜欢她,我就让我母亲给你提亲去。”说完,定定地看着高志远。
高志远犯难了:说不喜欢王梦茹,那是瞎话,可是,在他的心中,王梦茹还不过是个小姑娘,单纯得像个孩子,怎么能和他扯到一起呢!便说:“我家这成分你也知道,谁都嫌弃。你舅家是贫农,人家也不会把闺女往地主富农家推,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韩文义眼睛一瞪,见缝插针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高志远着急的说:“什么同意啊,我不同意。别说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就是同意,我也不同意。我不能让你表妹那样纯洁善良的姑娘来我这富农家庭,跟着我受歧视受罪来。”
韩文义高兴地说:“你既然同意,那别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什么我舅家嫌不嫌你家的成分,同不同意,这就都交给我去办了。我舅家要是也嫌弃你家成分,那不用你说,这事也成不了。俗话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
韩文义回到家,便把这事迫不及待地和他母亲说了,他母亲听了后也很高兴,说:“他俩倒是很合适的,只是梦茹被你舅舅舅母惯得太任性……”
韩文义忙说:“人无完人,谁还没点脾气秉性,再说了,志远脾气那么好,能将就她。你明天就去我舅舅家,给他们说去,看他们啥意见?”
韩文义的母亲笑着说:“看你急的,是鸳鸯棒打不散,不是鸳鸯强说不成。”
第二天,韩文义的母亲便回了娘家,到娘家只有十多里路,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她把事情与哥哥嫂子一说,哥嫂知道妹子平常做事稳重谨慎,不是非常合适,不会跑这趟腿的。又听了高志远家的情况,也觉得合适。
韩文义的母亲说:“高志远哪样都好,就是成分不好,他家是富农,要不媳妇早娶上了。这咱们得事前说明了,明摆着地主富农是受压制受歧视,你们要是嫌弃,那就拉倒,就当我回趟娘家看看。”
王梦茹的父亲道:“成分管啥,成分再好,不干活也挣不来工分,成分不好,干活也得照样给工分,能养活一家人就行。听姐姐说那孩子能干,懂事,会过日子,这就行了。”
王梦茹的母亲也说:“就是,成分再好也当不了吃当不了喝,照样都得干活。只要孩子人品好,过日子就行。”
韩文义的母亲说:“那孩子人品是没说的……”又举了不少例子,说得高志远十全十美,是个没有一点儿毛病的完人。
王梦茹的父母听了都同意,便又叫来王梦茹,韩文义的母亲说:“姑这次回来,是给你提亲来了,提的是高志远,你在姑家也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我把情况都给你爸妈说了,他们同意这门亲事。就看你的了,你给姑说说你的意见。你要是同意呢,姑就给你去说去,你要是不同意,就拉倒。你好好想想,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王梦茹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自从崔雅莲提过这事后,她就仔细地想过,觉得从见了高志远,就像喜欢上他了。觉得他做事稳妥,说话中听,从来不浮躁,文静得像个书生。真要说嫁给他,今后就永远和他在一起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也没敢想。这姑问她,她该怎样回答呢?说不同意,那明摆着是口不对心;说同意,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忽然急中生智,羞答答地道:“我听我爸妈的。”
韩文义的母亲高兴地道:“那就是同意了。这就对了,姑可给你说,高志远那年青人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小伙子,要不是因为成分,早娶上媳妇了。可是,姑给你说,成分当什么了?只要人好,就比什么都强。我敢保证,这门婚事成了,高志远会疼你一辈子,你就享福去吧。”
他们又商量了明天王梦茹的父亲就带着梦茹去韩文义家,让他们走走形式,对面相看相看,如果没意见,王梦茹的爸爸再到高志远家看看,如果也满意,就定下来。如果不满意,就算拉倒。
第二天上午,韩文义的舅舅领着王梦茹来到了韩文义家。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接待了他们,韩文义便赶忙去了高志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