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雅莲看王梦茹羞赧得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从她害羞的情景看,她不是不同意,她说了高志远,她没反驳,而只是害羞,那证明她对高志远也有意思。她便趁机说道:“高志远可是个好小伙子,得说百里挑一。他和你文义哥最好,常来我家,我了解他。他勤劳能干,就说这冬天吧,年青的都起早捡粪,可谁也没他捡得多;别的年青人都图省事去山上砸玻璃烘子,人家去割榛柴,年年冬天割一垛榛柴。再说干农活,谁也干不过他,他割地可是出了名的快,说骑毛驴都追不上。这样能干的年青人上哪找去!有文化有知识,你就说前年吧,一冬天就把全村的青壮年都扫除了文盲。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一个大字不识的青壮年,让他们一冬天就学会一千多字,那没有点能力没有点办法,可是做不到的。可他就做到了,把一个个难缠的大妇女老爷们规距得像小学生一样听话,下上那功夫学字,还真都扫除了文盲。谁不伸大拇指称赞他!再说对乡亲们,能帮就帮,咱们村井太深,妇女打不上水来,他冬天就给老五保和‘风流寡妇’担水,你说哪个年青的这么好心眼!说起高志远来,那是哈拉海扎刺——没挑。你真找那样个女婿,保证你享一辈子福,对你保证百分之百的好。”她看了看王梦茹,看她听得入心,是听进去了,她也很高兴。又说道,“要说他竟好,有没有不好,也有,那就是成分不好。要说成分也不当吃也不当喝,可它也影响人。就说高志远教夜校,教得那么好,可等全村扫盲了,用不着他了,就把他刷了,说什么不能让资产阶级占领文化阵地,那它没扫除文盲找他教夜校怎么不说资产阶级占领文化阵地呢?让人家苦也吃了累也受了,文盲也扫除了,说人家是资产阶级占领文化阵地,这不笑话吗?真是拉了一圈磨,临了挨了一磨杆,这叫什么事啊!这不就是因为成分吗,要成分好,谁让他那样欺负!”她又看了看王梦茹,道,“嫂子和你不隔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掂量掂量吧,主意得你自己拿。反正嫂子觉得高志远那年青的不错,你要嫁给他,他保证知疼知热地呵护你一辈子。搞对象看什么?主要看人品,人品好,两人才能甜甜蜜蜜幸福一辈子。你就说找个成分好的,要是人品不怎样,打打闹闹的,也误不了生气遭心。你想想吧,你要对他有意思,嫂子就给你当媒人,给你办办;你要是不同意,就当嫂子什么也没说,咱们哪说哪了。”她又看着王梦茹道,“你啥想法,能告诉嫂子吗?”
王梦茹本来就少言寡语,这又是提到她的婚事,更羞涩得难以开口。要说她对高志远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从见到他以来,觉得他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是个君子。至于嫂子说的勤劳能干,有文化有知识……他早已听说过了,知道人们都很尊重他。也知道由于成分,教那么好的夜校老师都给刷了,她也觉得不公平!可说到自己要嫁给他,她从来都没往这上面想过,崔雅莲这一提出来,倒让她措手不及,她还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所以,她也不好答复嫂子的问话,只是看了崔雅莲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崔雅莲忙说:“是嫂子太着急了,这事急不得,这是你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你得好好想想,想好了,以后告诉嫂子。”
晚上,舅母和王梦茹在西屋睡,韩文义去东屋睡,没能问崔雅莲问的情况。第二天吃了早饭,舅母说什么要回去,说家里有活,韩文义一家人苦留也没留住,只得让她们走了。走后,韩文义才有机会问崔雅莲问得怎样?
崔雅莲说:“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不过,看那样子,像是同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韩文义听了,想了一想道:“那要这样,这事好办,我让妈回舅家一趟,把情况给舅舅舅母说说,问问舅舅和舅母的意见,他们要是同意了,再问梦茹,她要是同意,那她爸妈也同意了,她怎么也能说了。”说着,一拍大腿,高兴地,“我让妈今天就去舅母家一趟,宜早不宜迟,真办成了,这可是件好事。”
崔雅莲看韩文义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样子,撇他一嘴道:“看把你美的,像给你娶媳妇一样!你还没问问人家高志远是什么意见呢,就冒冒失失地去问舅母,要是你问同意了,人家高志远再不同意呢?”
韩文义满有把握地说:“不用问,他一准同意。”
“行了吧,这是婚姻大事,你能替人家作主?”
韩文义道:“好,那我这就去问他去。”
韩文义到了高志远家,见他正在读书,便说:“兄弟,哥问你个事?”
高志远道:“问吧。”
“你说我表妹王梦茹这人怎样?”
高志远一惊,心想,他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看了看韩文义,只见他满脸是诡秘的笑,像是不怀好意,便笑着道:“那是你表妹,你还不了解?”
“我当然了解了,我是想问问你的看法。”韩文义仍神秘地笑着
高志远只得说:“我没什么看法。”
韩文义见追问不出来,聪明的高志远不上他的套,便改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