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姬你可知罪......”
栗姬轻蔑一笑,又往薄皇后身前走了几步,逼得薄皇后再次退后,却被栗姬一把扯住,“梁王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趁着薄皇后心神大乱的瞬间,栗姬又附在其耳边蛊惑般地小声道:“你可真是愚蠢又可怜,被太后算计的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凭何太后却能高高在上的享受天伦之乐呢?该让她也尝尝那种剜心之痛,不是吗?”
薄皇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椒房殿的。只觉得浑身冰寒,胸腔却像被火灼般引得人喘不上气来。
正在打盹的侍女见到踉跄着走来的薄皇后忙急急行礼。
却被薄皇后抬手挥退。
偌大的宫殿,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在回响。
猛地掀开帷幔,锦绣堆叠间一张安然纯真的睡脸一下子撞进眼底。
薄皇后缓步过去,又缓缓坐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张小脸,只是眼中却不复往昔的慈爱,只有浓浓的恨意在翻滚。
不知何时,手已抬起,覆上了那细细小小的脖颈,只要她稍一用力,那乖巧的小人儿便再也不会醒来。如此好教一些人知道何为剜心之痛,愧悔对她所做之事......
回到自己殿中的栗姬,脸上却不复刚才的张狂,反而有些忧心。
她凭着一时的冲动将那件秘辛透露给了皇后,若被太后和陛下知晓了,便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栗姬忙令人去请太子。只是还未等人走出殿门,又开口将人叫住了。
“不用去请太子了,叫人盯着皇后,有任何不对,立刻汇报给我。”
。。。。。。
急匆匆追着薄皇后回到椒房殿的阿行,发现侍女都被遣到了外面,心中愈发不安。
思量了一下,拼着被皇后责怪,也冲着殿内大声开了口,“殿下,奴等摘下了不少莲子,这就进去给您挑选?”
正是阿行这一句呼喊,唤醒了完全沉浸在仇恨中的薄皇后。
薄皇后颤抖着收回手,看了看依旧睡得香甜的凌月,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刚刚是在做什么。
薄皇后不由得两手覆上脸,哽咽声顺着指缝一点一点地流出......
正在阿行犹豫着是否再次开口时,殿门被从里面打开,薄皇后神色倦怠道:“待翁主醒来,便将其送回长乐...宫吧。就说我精神不济,无法再照看她......”
不等阿行开口,就被薄皇后制止了,“行了,就这样吧。”
凌月刚一醒来,就被侍女簇拥着回到了长乐宫,连薄皇后的面都未有见到。
凌月问起时,阿行只说皇后精力不济,便再未多说。
而凌月在椒房殿的这些时日,确实见到的是满脸疲惫的皇后,一时未有多想,只说让舅母多休息,改日再来拜见。
恰巧景帝在窦太后这里,听说了薄皇后身体不适,离开时,转道去了椒房殿。
只是对于景帝的到来,薄皇后并未像以往一样,表现出任何欣喜,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以至于景帝几次唤她,方才见她回过神来。
景帝也失了再待下去的兴致,就在他要走时。
突见薄皇后跪了下来,“陛下且慢,妾有一事,还望陛下解惑。”
虽然有些突兀,景帝却并未多想,只道:“皇后有事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薄皇后却推开了景帝欲要扶起她的手,依然挺着脊背跪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坚定。
不知何时,景帝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还未等他多加思考,便听得薄皇后道:“陛下,您可知,妾多年未有子嗣,非是妾不中用,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人便是...太...后......”
太后两字还未完全出口,就被景帝喝止,“住口,朕看皇后你是癔症了。朕怜你膝下空虚,便不计较你这次的胡言乱语。再让朕听到此等不敬的话,你的皇后之位就别坐了。”
“皇后之位......呵呵......妾到如今,也只剩了这一个冷冰冰的皇后之位。妾懦弱了一辈子,如今也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实妾听得此事时,也只是怀疑。只是见得陛下如此急于掩饰的样子,那大抵就是真相吧。妾给予了陛下全部的信任,惟愿我的郎君能还我一个公道。只是......”
薄皇后惨然一笑,“陛下,您早知此事,却不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我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或许您也参与了其中......”
“朕又如何不想要嫡子。”景帝终是被触动了心弦,不再一味想着遮掩,“只是等朕发现的时候,早已成了定局。”
“呵呵......您也想要嫡子......可是没有嫡子,您还会有其他的孩子,所以对您来说嫡子也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