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自是无所不从。
顿了顿,馆陶长公主再次开口道:“还有,你过去回禀一声就说我有身孕了。记得恭喜君侯一声,一下子三个女人都有了身孕。当真是好福气啊。”
如此说着的馆陶长公主脸上充满了讽刺。
而听闻馆陶长公主也有了身孕,堂邑侯心情复杂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得意。谁不期盼着多子多孙呢,更何况还一下子来了三个,极大地满足了他的男性尊严。
堂邑侯当即就要去看望妻子并接她回来。
却被青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长公主殿下说家里乱糟糟的一片,不适合养胎。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公子,她就在公主宅住着了。希望君侯不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去打扰她。”
说着向堂邑侯屈膝行礼道:“奴还要回去侍候长公主,先告退了。”
听完青娘的话,堂邑侯心中刚刚升腾起的那一点得意立刻消失地干干净净。那种无奈感再次涌了上来。
不过很快就被下人慌慌张张的禀告给打断了。
“君,君侯,侧夫人侧夫人被...被翁主,给给推倒了...”
“你说什么?”堂邑侯又惊又怒,一边抬腿往外走,一边急道:“赶紧叫乳医...还有疾医都过去给侧夫人诊治。”
正要退下的青娘听到回禀的人提到了陈阿娇,立刻停下了脚步,也一脸担忧地跟了上去。不过她担心的人是陈阿娇,与堂邑侯截然不同。
“......孩子最终保住了,只是侧夫人必须卧床静养。君侯非常生气,要严惩翁主。奴赶紧拦着又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侧夫人身上时将翁主带了过来。”
馆陶长公主一边听青娘解释,一边头疼地看向怀里一脸倔强的女儿,“你说你没事推她做什么。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她虽然不如你身份高贵,可到底是你父亲的妾,按礼法你还要叫她一声庶母。这要是传开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往后哪家还敢娶你做新妇。”
一直强忍着没哭的陈阿娇听到母亲的话,“哇”地一声哭了开来。
“我就是推她了,又怎么了,一个区区贱婢仗着阿父的宠爱真当自己是家里的主母了。她让阿父跟你吵架,让你抛下我和阿兄一个人住到外面。都是她的错,我讨厌她,更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承认他是我的阿弟...呜呜呜...”
馆陶长公主无奈道:“谁跟你说我搬到这里是因为她,是因为和你阿父吵架?”
陈阿娇抽抽搭搭地反问,“难,难道不是吗?就是因为她,她回来了,你才又搬了出去?”
馆陶长公主好笑又轻蔑地说道:“孤堂堂长公主还不至于怕一个贱婢。”很快又强调道:“孤可以骂她是贱婢,因为孤是妻,是她的主母。但是你不行,你是晚辈。尊师重道,孝亲敬老,古之礼法,国之根本。哪怕你身份再尊贵都要遵从。所以这种话私下里跟阿母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陈阿娇看着馆陶长公主严肃的面容,不甘不愿地答应了。然后一头闷在馆陶长公主的怀里。
青娘见了忙要阻止,“翁主,您小心一点,殿下她......”
却见馆陶长公主对她摇了摇头。
青娘只好闭上了嘴巴。
馆陶长公主复又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女儿在她怀里满心依赖的样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有些许的愧疚。
这段时日光顾着她自己的事情,倒是把三个孩子给忽略了。老大,老二自是不必说,都已经长大,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龄或是已经成家立室,又都是男子,不需要她再分出太多的精力去关注。就是小女儿......
略一思索,馆陶长公主对着青娘吩咐道:“你去堂邑侯宅那边说一声,以后阿娇跟我住在这边。顺道将阿娇的东西都收拾好,今天就搬过来。”
陈阿娇一听,忙一脸惊喜地从馆陶长公主怀里抬起头来,“真的,我可以和阿母住在一起?”
馆陶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陈阿娇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那大兄,二兄也可以过来吗?”
只是这次却让她失望了。
就见馆陶长公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还是留在堂邑侯宅。”
“为什么?”陈阿娇不乐意道。
“因为他们是陈家的子嗣。”
“我也是陈家的人啊。”
“你不一样,你是小女娘。你大兄,二兄是男子。”
陈阿娇不甘心道:“那您将那个...女人赶出去,我们一家住在一起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