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端着一碗澄黄的鸡汤走了出来,端至姜以宁跟前。
“可是这碗?”
姜以宁点点头,眼里还有害怕。
“你怎知这碗鸡汤里有毒?”李嬷嬷有些狐疑,说着还把手里的鸡汤给高嬷嬷看了眼,看她也是摇头。
他们俩都看不出这鸡汤里有毒,姜以宁是怎么知道的。
姜以宁神色不变,伸出手,颤巍巍指了指被扣在一旁的侍墨。
“是她,鬼鬼祟祟心思不宁的,还一个劲儿劝我喝这鸡汤,我让她喝一口她都不敢,这不是下毒了是什么。”
这话有理有据,赵淼也觉得这般心虚,这鸡汤里必是有什么。
“我没有!这是老夫人赏的,我,我怎么能喝!”侍墨扯着嗓子喊道,说到最后一句语调轻了一分。
在场的人,两位嬷嬷是宫里老人了,赵淼之前跟着沈知安,也参与过刑讯犯人,这般表现,哪里逃得过他们的眼。
姜以宁只做不知,继续控诉,力图让其他人相信的样子:“你之前说,老夫人赏了一人一份鸡汤,如今又说不敢喝,你要怕喝两份被怪罪,你就喝了我这碗,我替你喝你那一碗。”
侍墨眼里闪过丝惶恐,立马摇头拒绝,看到赵淼神色一暗,立马知道她这反应相当于不打自招了,赶紧解释。
“我真没下毒,我只是,对,我已经喝了一碗了,怎么好再喝一碗!”
高嬷嬷跟李嬷嬷交换了个眼神,李嬷嬷端着鸡汤走到了高嬷嬷身边,对着侍墨说:“多一碗鸡汤而已,撑不着的。”
说着就像是要强喂侍墨。
侍墨拼命挣扎,死死闭着嘴,怎么也不肯喝。
这下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鸡汤里有问题。
姜以宁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语气凄惶:“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这才到府里一日而已,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
赵淼就在身边,听的清晰。
他心一紧,这事不能这般处理。
该怎么处理,他也有些端不准,也不知他的信哥哥守着没有。
武安侯府饲养的信鸽受过高强度的专门训练,速度非常快,赵磊那头已经收到了弟弟传来的信息。
看到纸上的‘试婚宫女被毒害’字迹潦草墨迹不清,一看就是匆忙惊慌之下所写。
字迹是赵垚的,那一定是听了赵淼的吩咐。
他跟在沈知安身边已经十年了,别人不知道,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这试婚宫女怕是在将军心里有些分量。
他不敢耽误,将纸条交到了正在练兵的沈知安手上。
沈知安瞳孔骤然缩紧,面色森寒,把手里头的长弓扔向一旁的人:“曾副将,你继续。”
说完疾步跳下点将台,翻身上了一旁的坐骑,纵马出了军营。
周身的骇人气势,让守营的小兵瑟瑟发抖,一刻不敢耽误地迅速搬开了营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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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淼心里头祈祷哥哥快些传消息回来。
他对着姜以宁抱拳行了个礼,试图安抚:“姑娘多虑了,您这刚到府里,又代表着皇家恩泽,武安侯府上下对姑娘都是翘首以盼欢迎之至的。”
“这侍墨,是新拨来的小丫头,有些死心眼,想着一人一碗的鸡汤,她不敢多食罢了。”
说着赵淼走到了高嬷嬷身边,对着两位嬷嬷也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脸上客气,手上的力气一点没少,稳稳地从李嬷嬷手里夺下了那盅鸡汤。
有一点他想明白了,不论这鸡汤里有没有毒,它都要没毒。
姜以宁眼神微闪,果然是个练家子,沈知安竟然让这人当个内宅管事,难道就为了防她?
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李嬷嬷放了脸,怒气冲冲盯着赵淼:“你这是何意?”
赵淼脸上还是那副恭敬谦卑的笑容,往前一步,走到了侍墨跟前。
“你放心,多喝一碗鸡汤,老夫人宅心仁厚不会怪罪。”
“喝了它。”
赵淼最后一个字语气冷的很,眼里的威压瞬间释放。
侍墨萎了三分,眸子闪躲,眼神里都是害怕、惶恐和挣扎。
她看到赵淼眼里的不容拒绝,看着越来越近的鸡汤,哆嗦着嘴唇。
赵淼见人如此不上道,脸色黑了一分。
也不等侍墨想通了,上手就把这碗鸡汤给人灌了下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身穿藏蓝色裙袄,看着有些年纪的婆子,带着个丫头从月洞门中走了进来。
姜以宁闻声看去,那丫头她认识,是侍画。
赵淼看到来人,收了刚才身上的威压,低头垂手恭敬地行礼:“房嬷嬷。”
说完怕姜以宁他们不认识,还介绍了一番:“这是老夫人身边的房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