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上沾着泪水,注视自己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厌恶。
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一愣,原本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路。
一道温润慵懒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什么时候祁少爷也需要强人所难了?”
祁名望顺着声音抬眸看去,关在洲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一处露台上,手肘随意地搭在露台理石台柱上,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指尖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刚刚还在哄笑的公子哥们对他的突然出现,显得有些慌张,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
姜明鹤低下头,将头埋在膝盖上,紧紧闭了闭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直接被衣物的布料吸走。
祁名望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冒犯到二爷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说完没有立刻离开,看了关在洲几秒钟,确定他没有别的吩咐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余光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孩,他们京城来的这些人,谁不知道关在洲此人,看似处处温和有礼,周到妥帖,实则内心最是冷硬,无关的人和事,从来分不走他哪怕一点的精力。
这个女孩.....
关在洲站在二楼,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女孩露出的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身体还在随着抽泣有些颤抖。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到底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才给她带来了不必要的骚扰和麻烦。
姜明鹤还没有从刚刚的慌张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伸过来的男人宽大的手掌,微微一愣,顺着手臂抬起头,撞上一双带笑的眸子。
男人眼睫根根分明,一双好看的瑞凤眼,眼尾优雅的微微上挑,语气轻柔的像是怕吓到面前的小姑娘:“怎么还在哭啊,小心妆哭花了就不好看啦。”
听到男人语带戏谑的调笑,姜明鹤只觉得身体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她平时并不会化妆,是因为来参加这次酒会才被明唐按着画了个全妆,此刻也十分担心妆花的没法见人,又在这个矜贵的男人面前失态。
看着女孩下意识的动作关在洲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抓住女孩纤细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混不吝习惯了。”男人语气认真:“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来惹你。”
姜明鹤惊慌的摆了摆手,眼睛不敢直视关在洲的身影:“如果不是关先生帮忙,只怕我现在都要进医院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您怎么能对我说抱歉呢。”
微微颌首,男人的目光落在女孩身后的一处:“你朋友好像来找你了。”
转身看去,明唐鬼鬼祟祟的从花柱后面探头向自己这边看过来,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再次转过身来,只能看到关在洲慢慢走远的背影,似有所感,男人没有回头,举起手臂轻轻挥了两下。
另一边看到男人走了的明唐跳到她面前:“人家都走远了还看,眼睛都快粘倒人家身上了!”
女孩回过神来,听着好友的调侃,有些着急:“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看到姜明鹤当了真,明唐敛了笑容:“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幻想着攀高枝的人。”伸手理了理姜明鹤额前的碎发。
明唐叹息了一声:“你若是真存了那种心思,我还放心点,我就怕你这傻丫头真栽了进去,这个男人不是我们这种人招惹的起的。我刚刚和经理打听过了,他是京城关氏集团指定的下一任接班人,三年前年仅二十三岁的他就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好几名泄露公司机密的元老级董事和高管,从那以后老关总就开始逐步放权给他,如今虽然还挂着总经理的职位,实际上在公司已经有绝对的话语权了。”
这种人的心思和手段,只要他想,姜明鹤这只小羊一定被吞的骨头渣滓都不剩的。
姜明鹤笑容勉强:“我自己还有一堆破事没处理好,哪有别的心思啊,放心吧。”
“那就好,当当!给你,今天的工资。”明唐笑容轻快的从身后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姜明鹤。
接过信封,细白的手指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姜明鹤松了一口气,距离攒够大学学费目标越来越近了。
明唐不无遗憾地说道:“这种轻松工资又高的工作不好找了,有什么机会我再联系你。”
抬头看了看天空:“我看这样子好像要下雨,反正经理批准咱们可以下班了,去换衣服回家吧。”
酒店门口,换回自己衣服的姜明鹤挥手和明唐道别,明唐站在一辆灰色的捷达的车门前:“宝儿,起风了,我和田阳送你吧。”
摆了摆手,姜明鹤伸手指了指公交站的方向:“我坐公交回去就好了,下车离家也很近了,你们快回去吧,不用管我。”
“那好吧,有事打电话哦。”
目送着明唐坐上车离开,姜明鹤抬头看了看天气,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下雨,一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