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里走出来,天色已晚,宋元冬确认了一下位置,朝右走向位于旧街的出租屋。那里环境不错,河堤边常年有人游玩,自然就被开发成了一个小型游乐园,不过最近那里的人肉眼般的减少,听说是因为很多人在玩耍时身上的财物莫名消失。刚开始负责人还会加强监管力度,可效果甚微,警察对此也倍感头痛。
这么名贵的表当然不是自己的,左手能清楚感受到属于自己手表的重量,那是去年生日女友买的。正当宋元冬疑惑时,桥边突然传来铁桶倒地的声音,本能地转头寻找声源,发现倒下的铁质垃圾桶后面有一个黑影迅速缩到了桥头下面。是流浪猫吗?没有那么大,流浪狗也不至于。无暇顾及太多,尽管已经失忆,但宋元冬肯定今天被很多事情给折腾坏了,将名表揣回兜里,利落地点燃一根烟,加快回家的脚步。
秋季的细雨如丝如缕,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丝丝凉意。屋内,宋元冬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凝望着天花板,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床头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黄光,为这幽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雨水在屋外的树叶上滴答作响,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风声,构成了一曲自然的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以及淡淡的草木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那个人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脸颊,感受着雨丝带来的凉爽,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尽管外面的世界忙碌喧嚣,但在这个小天地里,一切都变得静谧而美好。
事情并不简单,自己是在早上九点去的白怀瑾家,在那之前手表还是完好的,那就是下午5点,可是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干了些什么?等等,白吗,她也姓白,宋冬野现在才注意到死者和自己的女友同姓,应该只是个巧合罢了,不对,当时在审讯室的时候似乎想起一点什么。看来得去找她问问,刚好自己出了这么个事还没告诉她。正当宋冬野收拾好后准备出门,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陈暮云发来的:
“还真是不客气,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宋冬野轻笑着吐槽。陈暮云比自己大7岁,小时候是他带着到处玩耍捣蛋,现在手臂上还留有那时玩鞭炮炸伤的疤。既然儿时玩伴邀请,自己盛情难却,更何况事关重大,只能先配合调查,晚些再去找心爱的女孩——白疏桐。
街道并不宽阔,两旁的建筑大多是老式的砖墙房,墙面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漆色和几处剥落的墙皮诉说着时光的流逝。几扇木质的窗户半开着,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叶片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掏出烟盒取出两根伸向陈暮云,待他拿走一根后,宋元冬给自己点燃另外一根。“走吧,我已经请假了。”
走进一家街角的早餐店,热气腾腾的蒸笼冒着白烟,油锅里炸油条的香味飘散开来。
“两碗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一笼小笼包。”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早餐很快端了上来,二人边吃边聊。
“嗯。”
“嗯,三年了。”
宋元冬被问懵了,一脸错愕,犹豫一会儿后反驳道:“那是当然,你都问的些什么,这是在办案吗?”
埋头喝两口豆浆后,陈暮云还是忍不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宋元冬两眼。
坐着陈暮云的电动车再次来到西郊别墅区,上次是打车过来的,没有仔细看这里的环境,现在发现这完全是宋元冬梦寐以求的住宅地——位于河堤上游,没有车辆和市场的喧嚣,只是青鸟啼鸣和喷泉上涌,偶尔还会传来小提琴的悠扬曲声,如此惬意。这不只是宋元冬的梦想,也是当初对女友的承诺,但不知为何,这时心中却生起一丝悲愤。
“能不能别再叫我冬瓜了,我已经没小时候那么废了,老猛子。”
宋元冬笑着摇头跟了上去。
跟着陈暮云上了二楼,旋转式楼梯还真爬不习惯。书房位于走廊尽头,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杂乱无章,红木长椅上打上了死者死状的白印。这时宋元冬突然想到那天口袋里的“劳力士”,是从这里拿的吗?又是谁放进去的。
看向宋元冬,陈暮云介绍道:“这位是白宅的管家,发现你和死者的第一人。”
“年轻人你好,又见面了,我是宗礼,还记得我吗?”
“请他来呢也是为了能够帮你尽快恢复记忆。”陈暮云拍拍宋元冬的肩膀。“进去吧,有问题就说。”
“有什么看法吗?”陈暮云打断了宋元冬的回忆。“现场似乎遭遇了入室盗窃,死者也的确有财物丢失。”
“喔!你的想法还真别具一格。”
“一块名表,不过也就只丢了一块表。”
“我靠。”陈暮云惊讶的盯着宋元冬。“你怎么知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那天看到他戴的呢。”
直觉告诉宋元冬现在还不能全盘托出,有很多疑点需要自己去调查。重返现场的确有利于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保留的记忆仍历历在目,这几天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很大,时而舒心,时而不安,偶尔还会有一些莫名的悲愤涌上心头,这一切的原因很有可能就隐藏在那段消失的记忆当中。
宋元冬转头看向宗礼,指着茶几旁边的地面:“我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