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刚整理完思绪,突然感觉有些黏黏的东西滴到脸上陆离伸手抹掉,为了保证自己的清醒,陆离一直在意识里自我强调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如果不是牛马的抗压能力陆离早就精神崩溃了
“陆哥,帮我看看这个参数?“新来的实习生苏白俯身时,发丝间闪过金属光泽。她的瞳孔是完美的齿轮结构,转动时发出微型马达的嗡鸣——这正是新闻里播报的“大规模齿轮眼症候群“患者特征。
女孩的掌心传来电流,陆离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2024年苏白在实验室调试机械心脏原型机、2035年成为第一批认知污染受害者、2047年她的意识体被困在时间闭环...
陆离刚要开口,秒针跨过30分界限。第七道月痕裂开的刹那,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新闻快讯:“...齿轮眼症候群已被证实具有传染性,请市民避免与患者对视...“王经理西服下的机械心脏突然暴露,金属表面沾满血肉组织的传动轴刺穿胸腔,将附近三个同事串成人体糖葫芦。
机械心脏伸出神经突触扎入陆离的颈动脉:【启用临时权限:认知透镜】。视野中的世界突然分层,他看见:
-中层:无数旋转的莫比乌斯环
“去B2停车场!“苏白的声音出现电子杂音,“那里有未被污染的时间锚点...“她的左小腿突然碳化碎裂,露出钛合金骨骼。陆离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不同时间态中闪烁:有时是二十岁的少女,有时是六十岁的老妪,有时只剩半具机械残躯。
安全通道的门把手上凝结着冰霜。陆离握住把手时,看到金属表面映出自己左眼的混沌瞳孔——那枚编号07的印记正在缓慢旋转,如同微型黑洞吞噬光线。
“1999年9月9日...2008年5月12日...2023年8月24日...“陆离读出那些日期时,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关键历史节点污染】
E=MC²→∃!x(P(x))
07∈ℵ₁
警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陆离的认知透镜突然失效,深层视野中的福尔马林城市正在解体。他冲向唯一完好的承重柱,发现柱体表面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不要相信苏白“——字迹和他自己的笔迹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王经理的机械心脏从通风管钻出,传动轴上串着七个还在抽搐的人头。那些头颅同时开口:“为什么拒绝进化?“声波震碎车窗玻璃,碎片在空中组成绞索套向陆离脖颈。
“认知层级提升了...“陆离突然明悟。他的每次能力使用都在加速污染进化,就像抗生素催生超级细菌。
-在1999年的实验室旁观苏白调试初代机械心脏
-在2047年的废墟中与自己的未来体持枪对峙
后视镜显示日期是2023年8月24日——机械心脏植入前的平凡周四。但当他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诡异地逆时针旋转。
“系好安全带。“苏白踩下油门的动作在时间夹缝中无限拉长。她的发丝在某个瞬间变成数据流,露出后颈处烙着的条形码——LC-20350707。
“别盯着镜像层看太久。“苏白单手扯下后视镜,裸露的电线迸出火花,“每个反射面都是编号07的监控窗口。“
“这是时间切片的副作用。“苏白转动齿轮眼珠,“我们的身体正在不同时间线上震荡,就像...“她突然猛打方向盘避开凭空出现的裂缝,“...同时存在于所有可能性的薛定谔态。“
陆离的耳膜渗出鲜血。他注意到声波频率与机械心脏的搏动完全同步,车载显示屏上的导航地图正在变异——所有道路名称替换成“谎言“、“恐惧“、“遗忘“等词汇。
急诊室的白炽灯管爬满发光菌丝,候诊椅上的塑料人偶齐刷刷转头。它们的胸腔打开,露出正在跳动的机械心脏仿制品。苏白甩出藏在袖口的激光手术刀:“去地下一层病理科!“
电梯按钮渗出脑脊液。当陆离按下B1时,所有楼层指示灯同时亮起。轿厢开始无规则跃迁,每次停顿都打开不同的恐怖场景:
- 6楼精神科病房里关押着长满嘴巴的肉团
“这是医院的时间叠层。“苏白的齿轮瞳孔高速旋转,“每个科室对应不同年代的瘟疫事件。“她的左耳突然融化,滴落的金属液体在地面蚀刻出1945年广岛原子弹病房的照片。
“欢迎来到锚点墓场。“编号07的声音从所有尸体口中传出,“你猜这些失败品里,有多少个你选择了自我湮灭?“
冷冻尸体们开始同步解冻。第42号尸体突然睁眼,露出与陆离相同的混沌左瞳:“想知道苏白为什么能预知未来吗?“他扯开胸口的机械心脏,露出下方正在搏动的原始器官,“因为她是你第二百次轮回时的妻子。“
陆离的量子化已达胸口。他撞开解剖室铁门,看见操作台上放着泛黄的病历档案。患者姓名栏写着苏白,但照片却是他自己。诊断记录显示:“时间熵中毒晚期,建议进行维度截肢手术。“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编号07的本体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