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愿七神毁灭他的灵魂。”艾斯跟着波隆走进房间，他无法容忍有人亵渎波隆的威严。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绝对安全之地，那我绝对是它最忠诚的居民，”波隆试图熄灭艾斯气愤的焰火，“我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是的，他的嘴绝对吃过发酵百年的马粪。可没有他，谁替我们驾驶航船？谁替我们训练水手？谁替我们赚取商人、贵族口袋里的金龙？”
“您还有其他三名船长！再不济，您还有上百位水手，以及卡斯尔兄弟。”艾斯仍旧不死心地辩解，他原本想喊出自己的名字，可羞耻心让他没能说出口。
他故意将话说的决绝一些，不愿再同艾斯争论。
毫无疑问，里卡多是只收起獠牙的狼，可如果将它的四肢砍断、毫毛扒光，也就只剩凄厉惨叫的份。
“嗯，那就劳烦忠诚的卫士帮我吹掉烛灯。”波隆把头蒙进被子里，“你和我一个房间。”
波隆的话让艾斯的脚步一滞，躁动愤慨的苦水顿时被心田涌出的喜悦占据，没有什么比大人的认可更能让守卫振奋。
艾斯的生活两点一线，除了到波隆身旁控诉里卡多的威胁，其余的时间就死盯着里卡多的一举一动。
与这位悲催的俘虏不同，波隆则是整日缩在船舱里，美滋滋地同卡斯尔兄弟商量训练新兵的计划。
在他的描述里，波隆相信“无谓的巴利斯坦”也难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嗯，神明不会赐你弟子，但你的雇主会。”波隆大口吃掉眼前的乳酪。
“哈哈哈哈，”波隆大笑道，“有你这样的信徒，我宁愿被剥夺神位。”
他拿捏住银石·卡斯尔的命门，心想能省些佣金就省些佣金，并且猜测银石的教学路数肯定跟教导真正的用矛高手无异。
摧枯拉朽的胜势辅以肾上腺素会让堪堪拿起兵器的少年都有猛虎的气概，而再怎么英勇的高手也会被兵败如潮的大势裹挟，从而毁掉他的荣耀。
波隆不语，只是一味地将葡萄酒倒入杯中，然后一饮而尽。突然，他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将这些食物喂给龙蛋试试呢？
“我接受您这暴殄天物的意见，您不知道您会损失多少用矛好手，您必须给我二十位新兵！”银石望着波隆的眼睛有些心虚，立刻补充道，“好吧，我的底线是十五位。”
饶是如此，波隆急匆匆地答应：“成交，其余新兵都交给银树负责，后续我会告诉你训练方法。”
偌大的船舱内只留下卡斯尔兄弟站在那里发愣。
银树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他一大早就被银石拉起来同波隆大人讨论新兵训练的事，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银石拉来充个场面，哪能想到最后的重担扛在自己肩上呢？
“都怪你！我以为你会向他要钱的，要那些人有什么用。”银树朝他的哥哥抱怨道。
“要什么兵？我看你是有了吃喝，就忘了你雇佣兵的身份！”说完这句话，银树便气哄哄地离去。
砰！
每碰掉一点东西，波隆就习惯地对厨师说着抱歉。
波隆悻悻地走出厨房，比起试过的所有食材都对龙蛋毫无收益这点信息，他更惆怅于厨师们的表现。
波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抱负去解决这个世界的尊卑问题，但前世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经历，让他的悲悯之心隐隐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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