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大人，不知这五人如何……”
“去挑几个机灵点的新兵，让他们见见血。另外，把他们的胳膊吊起来挂到桅杆上，让船上的水手观赏观赏。”
艾斯恭敬地回答，鲜血、海风、月光、刀剑相撞……方才一切惊险的因素都潜进他的皮肤之下，极致的兴奋令他手指抽搐。
“杀了两个敌人！”
波隆命银树·卡斯尔跟着艾斯，双人成行总比艾斯独自闯进黑夜更令人放心。
丑陋、抽象。
波隆给自己和里卡多空掉的酒杯里倒满葡萄酒，意图与里卡多干杯，见他无动于衷，他无奈地耸耸肩，随后一饮而尽。
与波隆想的不同，里卡多仍旧保持微笑，他好像将那盘红色的物质全部吃完，他的牙齿、唇瓣、脸颊，全都被血红覆盖，看起来比波隆的面孔更加英勇。
“你很清楚佣兵的地位，杀死他们的身体，欺骗他们的灵魂，抢夺他们的钱财，霸占他们的妻子，然后像丢掉一条死狗一样把他们丢进海里，这根本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波隆一口气说完，将酒桶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一位朋友也这么说。”波隆刻意省去“侏儒”二字，他怕暴露自己的来路。
波隆心头猛动，但他仍旧克制自己尽量表现得水波不惊。他在学习这种能力，不愿让别人从他的脸上看出有用的信息出来。
里卡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波隆，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字眼：“提利昂·兰尼斯特新找了一条鹰犬，名为波隆。一名下水道里的佣兵，天知道这位弱小的侏儒要用这只老鼠偷盗什么东西，尽快送他去见七神。”
“我的人从大副那里搜出来的，我想您和您的朋友得罪了一些软弱的虫子，他们没有面对你们的勇气，只敢用这种小人耍的手段。”里卡多嘲笑道，“我猜他绝对是君临城的贵族。”
“死无对证的事随你怎么说，况且你明知道狗要咬人，你还故意把狗的绳子解开？”波隆开口反驳，“纵容凶手的人当与凶手同罪。”
“我要你的三条船。”
“不止如此，我还要你帮忙训练我的士兵，让他们成为水手。以后，你的航行需要为我服务。”
里卡多畅快地饮酒，看起来没有任何压力，他甚至还劳烦银石·卡斯尔请厨师多做几盘菜，波隆看着他大快朵颐，不时和大副来几次动与静的互动。
虽然银树·卡斯尔的那一箭要了大副的命。可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即将了却战斗的时候横插一脚呢？
处理好舱内的一切，他又要去处理甲板的事宜——收编水手。
桅杆上高悬的断肢不断滴下血水，刺激着每一位水手脆弱敏感的神经。
从最开始的嘻嘻哈哈，到后来的拳脚相向，一场娱乐马上就会在“上位者”的手上变成暴力，天知道他们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可当哗变真的发生在“深海精灵号”时，那些自称“刀尖上舞者”的人全都缩起来，他们连正经看一眼桅杆上高悬的胜利者的战利品这件事都做不到。
起初是静谧，随后爆发一阵狂欢，水手们手舞足蹈，他们欢颂波隆的功绩，海风来的恰到好处，它拂起所有人的枯发，纯净水手与新兵的耳朵，将一场属于“御林人”的狂欢送向远方。
“波隆大人是海神化身。”
不知过了多久，甲板上仍旧嘈杂，直到里卡多被艾斯押解到甲板上，周围才安静下来。
艾斯则将里卡多拦在身后，不让他接近波隆，随后大声向波隆报喜：
“另外，您还将得到两百三十三名优秀水手，十位优秀的厨师，八位优秀的雇佣巫师（维斯特洛旅行的草药医生），数不清的粮食以及……”
里卡多听不下去艾斯的汇报，因为他报的越欢快，他的心就越悲痛。所以，他选择径直走到波隆身前，将那颗羊头放进波隆怀里。
“什么结尾？”
“一位父亲，从人头变成羊头的结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