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脱离组织。”贝尔摩德淡淡地说,“啊啦,反正在某些人眼里我已经和叛徒无异。”
“呵,你别忘了,叛徒可是要被组织处理掉的。你就算不在乎你那条接近半百的命,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新生命吧。”
贝尔摩德一愣。
“所以啊,到时候万一是琴酒来处理你,那可就更加残酷了。你要是闭口不提,与某位叛徒断掉联系,再把到手的关于组织的文件交到我手中,我可以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只取那个叛徒的性命,如何?”
她无奈地笑了一声,“好吧。”
贝尔摩德挂掉电话,心想,怪不得琴酒那家伙讨厌小孩,怪不得他说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因为情感与羁绊对于他们而言,是致命的。
他们不被允许拥有软肋,否则就会成为被要挟的把柄。
她讨厌这种感觉。
可又能怎么办呢。身上沾染了血腥与黑暗,还能轻易地将过往推倒重来吗?
贝尔摩德觉得心底升起一阵悲凉。人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支配的,欲望来源于原罪,而原罪与生俱来。
所以他们终其一生,都是戴罪之人。
东京的雪景远不及当年伦敦的美丽壮观,可贝尔摩德还是情不自禁地触景生情。
怀孕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她并不喜欢这样。
毕竟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雪地里堆雪人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个在黑泽阵怀中的少女。
有些回忆若只有一个人记得,不如早些遗忘吧。
她无力地看着窗外漫天飞扬的大雪,此时此刻她又想把自己浸泡在烟与酒中,但她不能。
贝尔摩德闭上眼,腹中五个月大的孩子踢了一下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