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如今发生变故,萧瑾的事因未有定性,想她已卧病在床,圣上恩赐可将她圈禁府中,待事查清之后再做定论。
那是贺知许与萧瑾成婚的第六个年头,华光亲眼见着与殿下伉俪情深的王妃死于向巍之手。
府中的人被杀个干净,向魏一把火将自己也葬身火海中。
待第二日官府来人,住在萧瑾私府的邻居指认,昨夜曾听见不小动静,偶然见一人打开往萧瑾私府内运的麻袋,里面装的竟全是大米。有了此人指证在加上昨夜萧瑾自戕于狱中亲口认罪的话,萧瑾监守自盗一案便是定了。
朝堂上本还有人论萧瑾是否通敌叛国,或许是顾及皇家脸面,孝德帝下旨此案到此为止,至此朝堂也不敢再议。
在说那粮,坊间有人传,是那罪王之妻见脱罪无望,将粮运回府中,一把火将人与粮都烧个精光,鱼死网破。
“向魏之事,你所说可有凭证?”
“我亲眼所见,没有其他证据,霍二公子,我本也没要求你必须得听信我的话,是你自己跑来寻我的不是吗?”
霍昀闻言不再继续那个问题,岔开话头:“所以你是因为向魏,所以才不信任我们。那你给我们线索是为了什么,为了试探或者是利用我们引出更多的线索?”
华光点头,冷哼出声自嘲,却一点不掩盖自己的目的:“你想得没错,当年殿下出事后,朝堂之上是有人替殿下说情,要求重查的,可当时陛下盛怒,先出头的几人当了出头鸟,被陛下处以死刑,好一点的也是丢官降职,至此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在提。张则端也是那几个出头鸟之一,若没有冯太傅力保,怕也是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所以你觉得张大人或许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若他是真可信之人,你给他你能查到的线索帮助他,助他早日翻案,可若他不可信,那你也可利用他引出一些别的线索来。”
“是的,可我没想到暴露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研发的白草纸,这白草纸其实除了上京那等富庶之地,已经有很多地方很多普通人家在用了,若不是殿下曾向你提起过我的想法,我想你们很难锁定到我的身上吧。我没想到当年我只是随口一提,殿下竟记下了。殿下,殿下啊……”
饶是霍昀这般心大之人,也不禁感慨,这华光,倒真应了萧瑾初见他时问的那句诗:“你的华光二字可是与‘寒风萧索一旦至,竟得几时保光华’中光华二字为同字,只是姓氏的音有所不同?”
其实霍昀的脑子哪能记得这句诗,只是当初猜到是华光时,连夜翻了许多书,硬生生背下来的,想着打打感情牌或许有用。
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好奇,难不成真是这感情牌打通了?遂问:“你不信任任何人,为何会来应我的约,就不怕我是故意诈你出来,和害死萧瑾的是同一伙人,如此只是为了将你永绝后患?”
“你既已查出是我,凭你的身份,我能逃到哪里去?被抓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只能赌一把,赌赢了还有为殿下翻案的机会,若不赌或者赌输了,怕是连机会都没有了。好在,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赌对了。霍二公子,你不是要我所说之话的凭证吗,我既说了我没有,那你为何还听我说这么多?”
霍昀冲他一笑:“嘿,巧了,也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说的话可信。”
此话一出,二人又是相视一笑。
至今日起,他们便是栓在一处的蚂蚱。
霍昀肚子合时宜的响起,他讪讪一笑:“今天也管饭的吧。”
见华光爽快应下,他才放下心来,他真怕今日事情谈不拢,饭也凑不上。
交代好王升后,二人这才用着膳一替一句。
霍昀又给华光提起上京晟王府的人,当初萧瑾出事,他们被发卖得发卖,流放的流放,够得上的霍昀都差人将他们买下好好安置,但是流放之类的没有办法,只能花些银两托人好好照顾。只可惜有些年岁高的,怕是很难熬下去了。
两人又说到对幕后之人的猜测,向魏当然不可能是这件事背后的主谋,他只不过也是这背后之人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当今圣上膝下有五子,还有一位兄弟,除了死去的萧瑾,如今只剩四位皇子,这其中除了太子和康王,剩下两位皇子都不受恩宠,太子和康王是最有利的皇位继承人,但也不能一口咬定未来天子便是出自这二人之中。
也不知萧瑾是他们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还是无辜被旁的其他人牵连。